戴楚賢真的忍不住了,拳頭一點點提到了胸前,眼看就要朝著連官頭上砸去。
突然身邊的侍應突然走不穩,朝前趴倒,手上的一盤香檳,便全都倒向了連官身上。
那個侍應一看不好,連忙爬起來,想要去接那些香檳,卻沒想到,因為失去平衡,直接趴倒了連官身上,那些香檳澆了連官一身,又被侍應那麼一壓,整個人狼狽極了。
侍應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為連官擦身體,“連官,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抓我坐牢。”
“你想多了,我頂多會讓你陪幹洗費。”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可你還是告了那個ktv的服務員,害得他入獄三年,現在還沒能出來呢。”
周圍的人齊齊捂嘴竊竊私語。
連官的霸道那是出了名的,上回他重判一個ktv服務員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那個服務員因為工資被扣心有不甘,去找領班理論,結果兩人口角之後打了起來,服務員誤傷了領班,連官判了他三年。
網上很多人都說這個服務員很可憐,領班傷得不重,本來不該判這麼久的,隻是因為那個服務員在連官去ktv消費的時候不小心把一杯水潑到了他身上,才會被連官重判。
有人發出了當時的照片,可後來又被刪了。
沸沸揚揚傳了很久之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竟然又被一個侍應拿出來說,大家就又都想起了那件事。
所有人看向連官的眼神全都變了樣,連官現在處於輿論的中央,整個人都焦躁起來。
“我真沒有公報私仇!”
“我怎麼會跟一個服務員計較呢!”
“那件案子複核過好幾遍,我真的沒有報複性的重判!”
……
連官無論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他隻好耷拉著腦袋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會所。
戴楚賢站在一旁,看到連官從剛開始得意洋洋的神氣樣,變成現在這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十分滿意,連帶著對那個唯唯諾諾抖抖索索的“侍應”都看得順眼起來。
他語氣溫和的對侍應說:“你手流血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
霍啟明低頭看了看,才發現他剛剛撲到連官的時候,手摁到了香檳杯的碎片。
有點疼,但是能讓戴楚賢對他和顏悅色,也算值了。
霍啟明跟在戴楚賢後麵,兩人走到了會所的某個空的包間,領班派人送來了處理傷口的藥箱。
戴楚賢把藥箱往霍啟明那邊推了推,“我不會,你自己弄吧。”
霍啟明用鑷子把碎片從手心夾了出來,“嘶”了一聲。
戴楚賢忙問:“疼不疼?”
“還好。”霍啟明用酒精消了消毒,然後貼上了一個創可貼,“傷口很小,沒什麼大礙。”
“你剛剛為什麼那麼衝動?”
“他嘴巴太不幹淨了,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又是從事法律行業的人怎麼能思想那麼肮髒!”霍啟明想起連官剛剛說的那些汙言穢語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隨便搜索了一下,就搜到了連官的黑曆史,所以才故意整了那麼一出。
戴楚賢現在對霍啟明的印象明顯好轉,這男人不僅麵相好,還挺有腦子的,能不折損自己一分一毫的情況下讓連官落荒而逃。
如果他真的動手打了連官,恐怕關於他和戴潤姿的那些流言會傳的越來越不像話吧。
戴楚賢現在慢慢覺得,或許潤資跟這男人在一起應該還不錯。
外麵的人天天都在他耳邊含糊不清的取笑潤姿,他聽的久了,也漸漸麻木了。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那些人真是無聊,他又為什麼要為著無聊的人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今天在酒店停車場看見戴潤姿的車,車裏沒人,本來他是想等潤姿下來,跟她好好聊聊,結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霍啟明。
他不動聲色的躲著看他們兩,然後跟著他們到了他們租住的房子。
當時確實很生氣,所以才和戴潤姿鬧了個不歡而散。
可是後來在家想了很久很久,想起戴潤姿來開門時臉上掛著的笑容,想起戴潤姿維護霍啟明時的那份堅定……
或許潤姿真的找到了真愛,他作為父親,為什麼非要阻攔呢?
到了晚上,霍啟明冒充侍應過來找他,他雖然有些觸動,但因為這場合實在不適合讓霍啟明久呆,所以就依舊保持了凶神惡煞的臉色。
直到霍啟明幫他在連官麵前扳回了一城,他才徹底放下了對他的成見。
與其讓潤姿嫁給一個連官那樣的偽君子,還不如和霍啟明在一起,起碼這男人不虛偽。
霍啟明看到溫和臉色的戴楚賢,簡直不敢相信,一副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表情。
戴楚賢歎了口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