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名女子周旋於若幹追求者中間,眾星捧月的情節下,那些使盡渾身解數,各施所能地討好籠絡的男人還是有一定的存在感的,即便是隻有一個或根本沒有人會贏。
然而,當兩名女子入這樣的情節當中的時候,那些男人恐怕隻能悲涼、無奈、被動地充當名副其實的陪襯了。因為,在這種時候,兩人女子眼裏恐怕隻有對方,以及將對方的氣焰徹底打壓下去的火苗。
舞池很小,音樂卻變得狂熱起來,白玲玲和羅艾兒自踏上舞池邊緣的一刻,就不停在調動身上每一根骨節,扭動著曼妙的舞姿。
至於那些可憐的男人們嗎?被突然而至的性感熾熱、充滿異國風情的女子迷得一時失神,恍惚間又被剛剛一直將他們誘-惑得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女人擠進去邀舞。
羅艾兒見狀眼裏閃過一絲頑皮,不理會圍在她身後邀舞的三個男人,反而擠進了白玲玲和兩個身材高大瘦削男人的圈子裏。她唇上掛上引人遐想的媚笑,令人聯想到無拘無束,大膽熱情的吉卜賽女郎,那兩個男人又被她吸引了目光,一邊一個不知怎麼選擇是好了。
白玲玲雖有些微怔忡,身子的搖擺卻沒有停。冬冬改放了一首性感曖昧的曲調的爵士樂,辨別不清聲音的女子在唱著似挑逗,似回絕的歌曲。她旋了一個大圈,舞到羅艾兒的身旁,兩人目光霹靂相交,軋起舞來。
羅艾兒甩了甩頭發,看看身後剛被兩人前後降服的男人,一個狡黠的笑自唇邊漾出,倒退了一步,居然舞回了剛剛三個糾纏在她身後的男子那裏。
三個男人好象企盼已久似地,幾乎將她包圍在裏麵。
忽然,白玲玲從身側摸著一個男人的胳膊,圍著他旋轉著,舞著你,時而扭動、時而抵靠,時而又向後一步,像是要將人帶離舞池。
羅艾兒擦了一下額邊流下的汗,抹向最近的一個男人的喉結處,又擠向白玲玲和那個已暈頭轉向的男人中間,她並不邀舞,而是雙手隨著舞姿撫過自己的全身,又回到剛剛那男人那裏。
自此,剛剛被白玲玲俘虜的男人再無心身邊的女人,而不自覺朝羅艾兒舞去。
另外剩下好幾個見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的樣子,開始擠向兩個女人中間。是每一個靠近她們的男人,都成了一根臨時的鋼管,被她們貼住,扭動、然後又拋棄,再擠向另一個與對方更近的男人,再搶奪,再拋棄……
這是一場絕對限製級的舞蹈。
羅艾兒好久沒這樣痛快的跳舞了,尤其是和這樣一個別扭的女子,仿佛所有的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該享用之後,拋棄掉他們。
她越跳越熱,身後狂野的長發一多半已貼在光露的背上了。
餘光中,白玲玲顯然也緩了動作,氣喘籲籲。
忽然,她定住了。
不遠處,一張模糊不清的麵孔,立在空闊的酒吧座群之外的角落裏,身旁站著陸鷹,還是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麵孔和陽光明媚的笑容。
卓馭人!
不,他不是卓馭人,他是畢業晚會上的那個人——自戀的少年Narciszus。
被人從背後頂了屁股一下,腳下踉蹌,差點跌下舞池。
“哎呀——!”白玲玲也受了牽連,朝一邊倒去。
羅艾兒下意識伸手去扶,又與一齊聚上來“救人”的男人們擁在一起。
“小心啊……”盡管酒吧無人,但音樂聲環繞著,籠罩著,使得剛剛一點點小騷動並沒有引起大波瀾,甚至像沒發生過一樣。冬冬依舊在調酒,白玲玲依舊在發泄似地跳舞,男人們依舊在陶醉著。
隻有她,目光再次定睛在他身上。
他沒有動,剛剛發生的一切,兩個應該和他有密切關係的女人發生意外,仿佛沒有引起他任何反應一般。那張臉漸漸清晰起來——一雙黑眸和微彎的嘴角,好象看了一場熱鬧般。
他是?還是不是?
羅艾兒猶豫了,比之起剛剛的被紮針了一樣的感覺,此時也漸漸恢複了理智?真的是他嗎?明明第一眼就看他麵熟,可是……他卻否認了。
奇怪,那個人明明和自己素不相識,甚至連麵孔也沒有看清楚,卻令她念念不忘,甚至現在還產生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