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關係啊,木木可以做陸鷹的情人。”
卓馭人無力甩了一下頭,像是想驅散頭頂黑霧。“這話是她教你,還是你教她的?”
羅艾兒沉默。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丫頭是那女人的女兒,腦子構造非同一般。”卓馭人忍不住咒罵一句後,又連連歎息,“去了一趟法國好的也沒見學回來什麼,不知道浪漫主義是要付代價的嗎?”
羅艾兒聞言抬頭,“就像我們?”
卓馭人挑眉,“你以為你浪漫?”
羅艾兒低頭,今天,她隻有甘拜下風的份兒。
“該死的丫頭,真當自己是卡米拉了。”
“卡米拉是英國的。”
“可你是中國的。”
“我是美國的,你是中國的。”
“你是我的。”
“你的……什麼?”
卓馭人仰頭看天,當兩人走到他的愛駕路虎滿足,狠狠上腳踢了使車前燈一下,報警器響徹天空。
“真煞風景!”
“什麼啊?”
“你——!”卓馭人氣瘋了的樣子,橫了她一眼。
“卓先生?!”不遠處,伴隨著報警器的鳴叫,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是那麼清晰明朗,哪怕在報警器聲的襯托之下。
“Hi,阿虎,你下班了?”羅艾兒注意到,阿虎身旁攬著一個嬌小可愛,年輕到甚至可以稱之為孩子的姑娘。“這個是你女朋友嗎?”
“已經是未婚妻嘍。”阿虎不無自豪地介紹著,“她叫小文。”
小文同羅艾兒熱情地打著招呼,羅艾兒也像交到了新朋友一樣開心,甚至上前和小文抱了一下。
“卓先生,車停在我們餐廳範圍內的停車場內,有什麼問題嗎?您剛剛為什麼……”阿虎隻問了一半。
卓馭人黑著臉,不予回答。
“沒事沒事,我們要走了。”
“那好,卓先生,羅女士再見,歡迎再次光臨我們鎏金西餐廳。”阿虎愛崗敬業,把西餐廳說得就像是自己家開的似的。
羅艾兒目送阿虎擁著小女朋友離開,他們與一大隊人馬會合,有年老夫婦,中年男女,還有幾個唧唧喳喳目前的小孩子,見他們去了,便圍了上去。如他所說,真的有一家人來接他,為他高興,為他們慶祝。
“喂,你看。”
回頭,卓馭人已發動好車子,走下來,遠遠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目送他們上了一輛柯斯達,卷土而去。
“你說,是不是他比我們幸福多了?”
卓馭人側目望了一眼,寵溺地拍拍她的頭,“相信我。”
羅艾兒別過頭去,上車,“別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妻。”
卓馭人從另一麵也上了車,將還未坐穩的她拽向自己,挽著她的脖子,“親我一下。”
羅艾兒順從地親上去,卓馭人回頭,直接親在嘴上。
“情人做的事就是這個。”卓馭人顯然十分滿意,挑釁地看她,“不要告訴我未婚妻哦。”
傍晚
卓氏·廣告部
羅艾兒盯著那個人已經很久了。
三次、四次、五次……破舊肮髒的T恤,烏黑的眼圈,憔悴的目光,亂得像鳥巢的頭發,瘦骨嶙峋,他拿著手裏十幾疊大副畫紙走去審編室,又出來,再去,再出來,已經五次了,在她中午來到這裏之前,應該更多次。
“Hi!”羅艾兒突然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那人嚇叫一聲,差點跳起來,抬頭見到羅艾兒,一臉驚魂未定。“幹、幹什麼你?!”
“對不起,對不起。”羅艾兒也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道歉之餘,終於有機會見到了他畫紙上的內容,“畫不出來了是嗎?”
那人臉上的驚惶被頹喪取代,茫然地看看她,垂頭喪氣,“你看也知道了。”
他額前的劉海都已經長到幾乎擋了視線,稚嫩的麵龐和他手上變形金剛的手表都暗示著他十分年輕,隻可惜,靈感好象枯竭得像個頹廢不得誌的中年人。
“你好,我叫羅艾兒。”
“我叫段齊齊,都叫我小段。”連聲音都是沙啞憋悶的。“我是實習生,你也是新來的吧?”
“是啊。”羅艾兒僵硬的笑,突然有人不把她當“名人”她還不適應了。
可以想像,那一天她被挾持的時候,大半個卓氏的人都下去看熱鬧了,而這一位絞盡腦汁,埋頭苦幹的實習生還在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進行無限循環的創作中。
“快下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