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看著羅艾兒的神秘兮兮的樣子,搖搖頭,揉著眼睛就離開了。
其實,她們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很多人乃至服務員的側目,但白玲玲似乎還未察覺到有人在監視著自己。她正一口飲下一杯啤酒,她身旁的男人拍拍她的背,好象在勸說著什麼。
白玲玲順勢倒在那男人肩膀上,男人也不拒絕,及其自然地攬著她的肩,寵溺般拍著她的頭,撫弄著她的長發。
天,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罪證啊!
莫非白玲玲要實現她的承諾,非要自己暴出點什麼緋聞,被人逮個正著,逼卓馭人這一方毀婚不成?會不會有記者埋伏在旁邊?
羅艾兒四下裏看了看,好象除了自己,還真沒有哪一個鬼鬼祟祟的樣子。
再回頭,白玲玲忽然從高椅上跳了下來,氣勢洶洶地看著那男人。她沒有看錯吧?眼睛裏含著淚,胸口起伏不定。
哪裏談崩了?
羅艾兒看到這裏,也實在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的關係不簡單。究竟有何淵源,她一定要看下去不可。
正在這時,突然間,從這餐廳門口湧進來一大波氣勢洶洶的男人,高矮胖瘦不均,每一個得大搖大擺,臉上寫著“非屬善類”四個字。門口停著三輛車,款式差不多的黑色,看上去常年沒有洗過了,任誰都能想到——有麻煩了。
鑒於上次在“靜謐夜總會”的遭遇,羅艾兒下意識地舉起雜誌,把自己藏起來。餐廳裏所坐不多的人也都紛紛收拾了東西兩三成群地離開了。
她也想走,雖然跟蹤不是每次都有機會的,但現在當然小命要緊了。隻是——周揚在哪裏?怎麼還不出來?!
眨眼間,整個餐廳,她實現範圍內的隻剩白玲玲兩人了。
而反應最大的也是這兩個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剛第一個有反應要離開的就是白玲玲,然而他身邊的男人似乎並不想走,這麼一來二去,他們反而變成了留在最後的人。
當然,除她以外,哦,還有衛生間的周揚。
一個看似大堂經理的人走了過來,身後跟了兩個男服務員。盡管三人皆一身黑衣肅穆,但羅艾兒不得不說,這樣像出殯一樣的黑衣穿在沈書雅身上,他一個人走出來就仿佛身後帶著一大朵任把操控的烏雲和一眾看不見但威脅還在的僵屍。
而這三個人,從氣勢上,就弱掉一半了。
“柏哥的人,辦了事就走,少惹麻煩。”為首的一個又高又壯,肌肉發達,看樣子能一揮手三個人全飛走。
那大堂經理頓時矮了半截,陪著笑臉,隻說,“是,是。”遂又轉身,麵對白玲玲兩人,“二位,對不起,剛才的酒算本餐廳請客了,二位需不需要打包?”
再明顯不過,就是送客了。
羅艾兒已悄悄抱起了周揚的包,正打算順勢躲到衛生間裏,卻被人喝住了。
“連哥,那個女的,從辦證廳就一直跟著他們兩個。”不知哪來一道聲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也有人全程看到把了。
“你,站住!”
羅艾兒本來仍想假裝聽不見,就這麼跑掉算了。卻無奈被拉住了胳膊。一隻髒兮兮的手,狠狠地抓著她,幾乎像丟抹布一樣把她丟到幾人麵前。
“羅艾兒?!”白玲玲首先認出了她。
“你們認識啊?”被稱為連哥的男人目光透著精明和探尋,在三人臉上來會交替,最後一偏頭,望了一眼大門口,“這裏是柏哥罩的,別耽誤人家做生意,出去聊聊吧。”
“好吧。”不想,首先答應的是白玲玲身邊的男人。
近距離看,那男人盡管臉上一些滄桑,但比實際想象的要年輕的多,隻是沉穩的氣質使他看上去成熟。他會是誰?為什麼白玲玲會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而且,柏哥,不就是上次和善哥作對的那夥人的頭兒嗎?難忘的經曆,羅艾兒清楚的記得裏麵好幾個名字。那麼,如果卓馭人和善哥是好朋友的話,她現在——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羅艾兒悄悄從懷裏周揚的包裏摸出一個東西,丟到地上,勉強做了個暗號。
走就走吧,誰怕誰?
隻是,她真後悔今天和卓馭人說了過份的話,這樣,他還會不會想辦法救她呢?羅艾兒心裏叫苦。
轉眼看白玲玲,微垂著頭跟在那男人後麵,一臉心事重重,手正緊緊和那拿人的手十指交扣在一起。
那一群人的車停在街對麵,不算窄的餐廳街,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車來車往,很是擁擠。為首的連哥很明顯脾氣不太好,等在路邊時,對麵的司機正朝他打招呼,他卻死活也過不去。
她和白玲玲兩人走在中間,算是被押著,身後跟著四、五個年紀不算大的男孩子。
忽然,羅艾兒的手被人捏了一下。
“啊?”她猛抬起頭,觸到白玲玲美麗的大眼睛,正有所暗示地指引她看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