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我們可是好人那。”連哥仍站在原地,吊兒郎當地回答,腔調也不客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聚眾鬧事了?!”
“那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就是過路的,是吧?是吧?”連哥左右問問自己的一幫小弟們。
“是!”
“是啊。”
“是——!”
那群小弟自然是人來瘋,此時鬧哄哄地跟風回答。
“那你們呢?”警察又問羅艾兒。“你們跟他們認識嗎?”
“不認識。”
“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這個時候停在路邊?不認識嗎你們和他們剛才一塊兒說什麼了?”警察奪命連環問,每一句都帶著威嚴,那腔調好象都能令人因畏懼而不得不說實話。
“我們是過路的!”
然而,羅艾兒仍然選擇說謊。她見機不可失,跑上前去,“Sir,我們是去機場的,車半路沒油了,想在路邊攔一輛車借點油來。”
“是嗎?”警察走近了他們幾步,皺眉,指著王樵和白玲玲,“你們兩個,出來。”
此時,那幾個男孩子們早已放了白玲玲和王樵,兩人已得自由,就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羅艾兒見狀,也跟著他們湊在一起,走到警察的保護範圍內。
“血怎麼弄的?”
“他們吵架了,Sir。”羅艾兒拉起白玲玲的手,“這是我同學,那是她男朋友。她埋怨他出門的時候忘了加油,脾氣不好,吵起來,不小心就動手了。”
“嗯。”警察仍狐疑地盯著兩個人,“是嗎?”
“是的,警察同誌。”王樵率先回答,胳膊攬上白玲玲的肩,“是我們玩笑開大了。”
“用什麼弄傷的?”
“刀子。”王樵回答,回頭指著丟落帶地上的刀,“在那裏,不信您看。”
“站著別動!”其中一個警察年紀大一點,一臉嚴肅,看了看他們。不知叮囑身邊的搭檔,還是羅艾兒他們,還是連哥一群人。他徑自走過去,揀起刀,看了看連哥,回到王樵麵前,“是這個嗎?”
“是啊,您看,還是餐刀,我們隻是吵架而已,沒什麼關係,現在已經和好了。”王樵淡定地說,配合著羅艾兒的謊言,倒是白玲玲,一臉沮喪,沒什麼話,臉上也沒什麼精神。
“嗯。”警察手裏拿著刀,越過他們,看後麵的連哥一群人,“你們怎麼那麼多人?”
連哥吊兒郎當地站著,並不服氣,“人多出門犯法啊?”
“你說什麼?!”另外那個牽狗的年輕警察顯然脾氣並不好,見狀抬起手電筒照連哥,“你,給我過來!”
“他們隻是我們攔的過路車司機,Sir。”羅艾兒打圓場,回頭見連哥正要過來,就讓開一個位置。
“怎麼說話呢?”見連哥過去,牽狗警察聲音更大了。
“就這麼說話啊,聽不懂啊?”連哥還很傲慢。
“你給我再說一遍?!”年輕警察好象要和他扛上了。
“Sir,這位先生是停下來借給我們油的。”羅艾兒繼續打圓場,又看了連哥一眼,使了個眼色。
“聽見了沒有?過路的,這兩個美女借油。”連哥顯然也不想惹麻煩,所有人都隨著羅艾兒編造的故事走向交待著。
“是嗎?”老警察不看羅艾兒,向一直不開口的白玲玲征求意見。
“玲玲?”王樵抓著她的肩膀緊了一緊。
“哦。”白玲玲低頭,看到王樵手上都是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裳,眼裏一陣焦急,“哦,是啊,是,我們要去醫院。”
“你們原本要去哪兒?”年老的警察顯然懷疑,看看她,又看看羅艾兒,再看後麵的連哥,大有將他們一並帶走的架式。
“加拿大。”羅艾兒脫口而出。
“嗯?”
“是啊,警察同誌,我們是去機場辦手續,托運行李,訂機票,過幾天要去加拿大。”王樵說完鬆開白玲玲,未受傷的手伸進自己西裝內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在加拿大開出版社和書屋的。”
“拿來。”警察伸手接過名片,又抬頭看了一眼王樵,“身份證呢?”
“有,有。”王樵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警察接過,並沒有直接看,而是指著王玲玲,“你的呢?”
“在車裏,我去拿。”王樵急忙跑回車子裏,不一會兒就拿出了白玲玲的身份證。
“還有你的,你的。”老警察又分別指了指羅艾兒和連哥的。
連哥猶豫了一下,遂將手伸進後口袋的錢包,掏出身份證,送了過去。
“Sir,我是美國來的,這是我的護照。”羅艾兒這次出門就是想要買機票回波特蘭,正巧護照帶在身上。
“嗯,給。”老警察一一對照完幾人的身份,將身份證物歸原主。“油加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