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消消氣,等餘嬤嬤辦完事我們再去把奉月打一頓,到時定然要讓他給大哥跪下磕頭請罪!”劉貴見福寶仍舊壓不住火氣,連忙哄道。
福寶心裏卻是越想越氣,若不是收了餘嬤嬤的好處,今天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劉貴與張青二人豈會不了解福寶的性子,仗著自個兒是副管事的侄子,便一直在府裏耀武揚威。這副管事終生未娶,就隻有這麼一個侄子,所以異常疼愛,才養成了他這幅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但副管事也總是有些分寸的,知道有些人能動,有些人動不得,所以私下裏一直在叮囑福寶,以至於這麼多年來,府裏的下人雖痛恨福寶,可又不至於為了這點事爆發什麼大的矛盾。而福寶也拿捏的極好,始終還是有些忌憚的,不敢挑釁到府裏各位主子的頭上。
隻是在府裏作威作福管了,難免福寶會有些飄了。尤其是最近又沾染上了賭坊,欠下了一大筆賭債無法償還。福寶自然是不敢告訴副管事這個叔父的,畢竟他能坐到如今這個位子,自然不是一般人。他雖對福寶格外疼愛,卻也知曉一些分寸。隻要福寶做的事不算太過,他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隻是這一次福寶顯然想要鋌而走險瞞過副管事,同時又因著大少爺不在府內,而賭債實在逼得太緊,餘嬤嬤恰好又給得起這筆銀子,否則福寶也是不敢鋌而走險做這件事的。
隻是眼下被奉月當著自己兩個跟班的麵摁在地上打,實在丟人。福寶隻要一想到這裏,心裏便堵著一口氣,恨不能現在就去教訓奉月一番。
“都怪餘嬤嬤那個老東西出現的不是時候,否則我定要好好教訓那個臭小子!”
福寶說著,突然抬手一拳捶在張青的身上,張青頓時感覺胳膊上泛起一陣疼,卻又不敢說出來,隻能強忍著哄道:“大哥消消氣,等餘嬤嬤離開了,夜深的時候我們再去一次一言堂,暗中教訓那小子一番。而且我看出來了,那小子謹慎的很,恐怕也是知道自個兒的身份不便,也不敢隨意惹事。隻要我們打的他屈服,想必他也不敢到外麵胡說八道!”
張青倒是比劉貴觀察的仔細,他早就注意過奉月了。最開始他們挑釁奉月的時候,他就看出來奉月的怒火,隻是一直在隱忍克製著。若不是福寶說的話太過難聽,恐怕觸及到了奉月的底線,隻怕奉月會一直隱忍下去。
福寶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叫道:“好!我們就這麼辦,今個兒夜裏就去。要是不教訓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一頓,我還怎麼在丞相府混下去!”
福寶帶人去挑釁為難奉月的時候不是沒人瞧見,隻是都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他背後有副管事撐腰。而大少爺又素來不愛摻和府裏的事,若是與大小姐不相幹的事,是從來不去過問的。誰都知道大少爺與相爺之間的父子關係並不和善,以至於即便是有人瞧見了,也隻會當做沒瞧見,閉口不言。
但是福寶卻是清楚的,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他心中得意,覺得自己很厲害,這些人都不敢招惹自己,同時又很惱恨,竟然在這些人麵前失了麵子,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奉月的身上找補回來。可是他又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張青的提議最是合他的心意了。畢竟奉月若是受了傷,眾人一猜便知道是他所為,到時麵子也算是找補了回來。
徐平走的極慢,將這三人說的話,悉數聽進了耳中。當他聽到福寶半夜竟要去找奉月報仇時,不禁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來。
同時,徐平腳下的步子也邁的快了些,很快便到達了福寶他們的麵前,徐平故意的從福寶麵前擦身而過,故意踩了他一腳,卻沒有做任何停留,反倒是疾步匆匆而去。
福寶頓時跳了起來,滿臉怒火,指著徐平的背影罵道:“你給我站住!”
徐平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去。
福寶頓時麵色鐵青,更是直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徐平,大聲斥責道:“你是瞎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踩到我了?還想跑?”
說著,福寶突然抬手,想要給徐平一耳光。徐平突然抬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福寶一愣,頓時笑著指著徐平道:“你還敢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反了你了!”說著,福寶便要揮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