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眺望,群山連綿起伏。四下景致在目前這個季節,絕對談不上秀美二字。隻是,今年的雪季顯然是姍姍來遲,荊州至今尚未曾下過一場像樣的雪。
山風有些猛,更有一絲透骨的寒冷。身邊,伊人在側,黃月英一襲鵝黃的衣裙,給這寂寥寒冷的冬季帶來一抹暖意。
二人相依矗立在山崖之巔,彼此默契的沒有話。很多時候,一切的意境皆不在言語中。
不知過了多久,黃月英噗嗤一笑,打斷沉默道:“怎麼,公子帶奴家來此處,莫不成來喝山風麼?”
這家夥
明明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卻想一個老頭子一般的老成。這不由讓黃月英更加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什麼樣心路曆程,讓一個稚嫩的少年如此的老成?
他,究竟經曆了什麼?
曾經的臥龍,也是沉默寡言。但畢竟尚有少年的活力和激情。可他呢?
隻要是人不多的時候,就是這般的老成深沉。
卻在這時,心緒滿滿的黃月英,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又被包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黃月英耳邊,還是那磁性兼魔力的話語。
講故事?
黃月英敏銳地明白,劉烈接下來要的恐怕就是他的心路曆程。同時,更是惹氣了黃月英的好奇心。都好奇害死貓,但黃月英無怨無悔。因為,在黃月英看來,劉烈對自己敞開心扉,便相當於接受了自己。
劉烈矗立山崖,伸出手臂感受那寒風帶來的寒氣。目光深邃深沉,稍顯迷離的看向之際:“你知道的,我曾經大病三年,在許多人看來,是將死之人!”著話,劉烈轉頭看向身邊伊人。
黃月英點頭,廬江太守劉勳子女個個夭折,皆是在未成年便離世。最後的獨子劉烈,一樣未能逃脫這個夢魘。
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知道。隻是,劉烈卻是活了下來,而且活的很好。
整理一下思路,劉烈繼續道:“世人皆知我劉烈奇跡般活過來,卻又有誰知道,我經曆了什麼?”
經曆了什麼?
這也是黃月英想知道的,她想知道,劉烈到底經曆了什麼,讓一個弱冠少年,卻具備了與年紀不相符的心境。
“滄海桑田!”
劉烈苦澀的笑道:“其實,我這三年大病昏睡,是做了整整三年的夢。在這三年的夢裏,我經曆了滄海桑田,皇朝更迭的一千七百年。換句話,我不再是曾經的劉烈。”
話也至此,黃月英這才明白。原來,劉烈三年的昏睡,卻是如同輪回了一千餘年。他親眼見證了千多年的風雲變幻,和王朝興衰!
黃月英聽著劉烈的訴,珠淚漣漣。她總算明白了劉烈獨自麵對的那鬥轉星移,滄海桑田的孤寂。
素手輕繞,黃月英情不自禁從後麵環抱著這個少年,將投倚靠在劉烈肩頭。猶豫一下,劉烈輕輕握住那雙如若無骨的素手。
後世皆黃月英麵貌醜陋,如今看來,隻不過是後世後文人墨客神話粉飾臥龍諸葛而已。
在男人當權的時代,女人原本就是用來襯托男人英明神武的。所以,無論在哪個時代,文人騷客們,總是習慣性,理所當然地將王朝的興衰扣在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