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是克萊德聽說你傷的很重,所以才沒有過來打擾你!”,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著。
“哦,好吧”,韻兒垂下眼瞼,毫不掩飾的失望。
克萊太太為自己的反應能力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裏麵忍不住泛酸開來。“韻兒,我去下廁所”,她彎腰拾起了那個跌落的蘋果,然後逃出了病房。
離開的她刻意去克萊德的病房上探視一下,隻是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窗戶邊上。克萊德還是那個老樣子,蒼白的睡顏讓人心疼。
“哎”,她吐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韻兒總會有好的日子,所以謊言終究有一天會被拆穿,隻是到了那時又該怎麼辦?她不知道,生命從來就沒有預定的答案吧。
克萊太太輕輕的退了出來,不打擾裏麵的一草一木。
可能是想的太專注了,所以根本就沒有看見在她身後,端著托盤的護士。兩個人毫無預兆的撞在一起,托盤上的藥水悉數撞翻,最悲劇的是有一瓶類似於紅藥水的東西倒了,湯汁染到了克萊太太的白褲子上。
“哎呀,我好不容易陪的藥就這樣沒了!”,雖然護士帶著口罩,但是一樣可以看出她的心疼,可惜之意。
“對不起啊,我沒有注意!”,克萊太太歉意的道歉,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褲子上的汙漬。
“這藥可是我配了好久的”,護士抱怨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就因為別人的大意,而付之一炬了,叫她怎麼能不生氣,說不定待會護士長看見了,還要挨罵呢。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克萊太太隻能理虧的在一旁道歉。
護士見到她紅了的眼眶,以及臉上誠摯的歉意,氣焰頓時就下去了,
說不定是她的什麼親人得重病,所以才會如此失魂落魄,同情心一下就上來。“沒事了,你以後走路小心點吧!”
克萊太太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的蹲下來陪她一起撿地上的玻璃渣子。
事後,護士端著托盤離去才發現,克萊太太不菲的白褲子上的汙漬,善意的提醒道,“你趕緊去衛生間洗洗吧,不然說不定洗不掉了。”
這件事情原因不在她,但是沒由來的讓她感覺到了心虛。估計是對方的態度太好了吧。
克萊太太低頭看了一眼,然後才抬起頭,“沒關係,你忙吧!”。
目送護士離去後,才糾結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估計是要報廢了。雖然她不缺這麼一條褲子,但是那藥水弄上去,卻非常像鮮血。
她歎了一口氣,往洗手間去了,希望能洗掉吧,哪怕一點也好啊。
韻兒在病房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克萊太太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發一個人的時光。突然,她的眸子一亮,整張臉熠熠發光。
她輕輕的掀起自己的被子,沒有受傷的那隻腿先著地。
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足以讓韻兒心情澎湃,再次踏在大地上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她大受鼓舞,極力的挪動上半身,去撈放在不遠處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門口。
走廊上的人群來往,充滿了病人以及家屬。韻兒看著他們,覺得好陌生,沒有一張熟悉的臉,第一次有了異鄉的感覺。
但是她並沒有讓這種感覺在自己的心裏多做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他們所說的克萊德的病房。
她帶著重生的喜悅,打開隔壁的門,但是入眼的卻並沒有克萊德的身影。
韻兒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下,但還不死心的問。“你好,我想請問下,克萊德住在房間嗎?”,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
對方見是一個渾身繃帶的女孩,臉上帶著同情的柔聲說道,“你的朋友不住在這。”
淚水澆築了下來,喜悅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韻兒甚至連門都忘記給關上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神情恍惚的搖搖頭,想要將腦海裏麵那不幸的消息給晃出去。跌跌撞撞之間撞上了一位行色匆匆的小護士。
韻兒揪住她,就像是一個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揪住。“你知道克萊德住哪裏嗎?”
小護士先被她的這幅樣子給嚇到了,隨後捕捉到了她口中反複念叨的名字才發問,“你是克萊德的朋友?”。
這段時間裏麵,醫院歎息的最多的就是這個叫克萊德的男人,護士之所以會對他過分關注源於他出色的外表,而小護士恰好正處於春心萌動的時期,更是特別注意,她甚至還刻意的偷偷的去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