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馬路,莫輕語緊張的心才舒暢的呼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她開始悶悶不樂了。
一屁股坐在站台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原來展文彥心裏有喜歡的人,難怪他那麼著急的要一個婚姻,是想逃過他母親的逼婚吧,好讓他心愛的人有充足的時間回國?
雖然有種被利用的感覺,不過想到自己答應展文彥提議的初衷,也覺得自己也是在利用展文彥。
如果能成就一段好姻緣,那她也算功不可沒。
這樣想來,莫輕語如釋負重,趁著時間尚早,她給林悅打了個電話,約定在老地方吃火鍋,之後,她又給古麗發了條信息,說晚飯不回素景苑了。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坐在路邊的莫輕語和林悅一人手上握了一支雞尾酒,另一隻手握著燒烤,邊聊天,邊津津有味的吃著。
“莫輕語,你這副形象,要是上了頭版,也是稀奇。”林悅看到莫輕語糊得滿嘴是油和辣椒醬,忍不住笑話她。
“是啊,展家少夫人吃路邊攤。”莫輕語順著林悅的話,自我埋汰一句。
“放心吧,真要刊登上去,鐵定不會說展家窮,隻會讓這家燒烤店火起來。”林悅打開腦洞,盡可能的發揮想象。
本來打算去吃火鍋,結果那家店的生意太過火爆,兩人隻好不去添堵的選擇在街邊吃燒烤。
“對了林悅,薑濤到展氏去上班了嗎?”莫輕語一整天都呆在辦公室,加上展氏那麼大,她碰到也很難。
“昨天就去報道了,我聽他說,好像還不錯。”林悅輕描淡寫,舉起雞尾酒,笑著說:“為了以後美滿的日子,咱們幹了!”
美滿……這個詞,對於莫輕語來講,好像沒有多大的意義呢。
或許劉靜的死亡,讓她足夠悲觀,乃至於顧城澤的背叛她就不那麼難過了。
她對幸福美滿的要求似乎不那麼強烈了,又或許,她還沒有遇到那個想要和自己美滿的人吧。
“幹了!”她舉起酒瓶,清脆的碰撞聲後,是她大口咕嚕的喝酒聲。
見如此豪邁的她,林悅震驚,追問:“莫輕語,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哪有什麼不開心?”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酒漬,一臉的雲朗風清。
“那幹嘛喝得這麼急,等下回去被展文彥瞧見,肯定會被罵。”林悅覺得莫輕語現在結婚了,能喝酒,但不能買醉。
畢竟展家的規矩多,她擔心莫輕語回去會受思想拘束。
“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也知道你不喜歡受別人約束,也不知道展家的人對你好不好,總之一句話,有什麼不開心的,記得告訴我,我不能做什麼,但我那裏是你永遠避風的港灣。”林悅瞅著臉龐因酒醉而發紅的莫輕語,發自心底的說。
“好。”莫輕語喉頭哽咽,鼻子酸脹,頓覺得曾經的小夥伴長大了,而她,也不再是十年前那個懦弱的小女生了。
一些人事,她必須得經曆,必須得麵對,這樣,才算作成長。
趁還沒有醉,莫輕語站在路邊打車。林悅有些不放心,上前扶著她,問:“你手機呢?我給文彥打一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別……”莫輕語趕緊製止,然後頓了頓,說:“他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應酬,我自己打車回去。”
她指甲掐了下虎口,想讓自己清醒些。
“你剛剛趁我不注意,喝了好幾瓶,你一個人回去,我哪裏放心呀!”林悅還是不放心,忽然想到一個法子,“要不你今晚住我家?”
“我明天還上班呢。”莫輕語搖頭,堅持要回去。
雖然素景苑算不上她的家,可這一刻,她想回去,因為那裏有劉靜,她還在等她回去呢。
“人家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這是嫁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林悅見她不願意,也不再勉強,攔到車之後,對司機叮囑了好幾聲,才放心莫輕語離開。
莫輕語的確喝醉了,不過她心裏還是清楚的,到了素景苑門口,胃裏一陣翻山倒海的難受,她手倚在門上,準備一吐為快,誰知道,忽然伸出的一隻手,很大力的把她手腕扼住,她嚇得立馬抬頭,把胃裏泛酸的東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那一抹辣刺的難受,叮得她喉嚨極其難受。
眼珠裏布生的淚花,在瑩白的燈光下,如同天上倒影在湖上璀璨的星光,散發著令人心疼的微弱光芒,又那麼的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