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因為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加上眼睛深邃得如墨綠的海水,那笑,那眼神,讓她覺得如深海般高深莫測。
“下一句是不是會告訴我,你因為犯腸炎去醫院檢查,檢查的結果是……”他故意停頓,犀利的眼神在捕捉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莫輕語一陣心慌,禁不住猜想,展文彥是知道一切了嗎?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暗自心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自亂陣腳,隻要不做聲,打死不承認,展文彥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也許是抱著這種想法,莫輕語仿似一個木偶娃娃,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莫輕語,你可以變得聰明一些,但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他眼眸深沉,眼裏的冷光犀利得似乎可以穿透她的心髒。
她的心隱隱作痛,為了克製這種感受,她咬住下唇,然後清淡的目光落在院牆底下的玫瑰花上。
“很好,你終於學會對我撒謊,學會在我麵前耍聰明。”讓他難過的是,她竟然學會了在他麵前偽裝情緒,也學會了漠視他的警告,更學會了對於他的心痛熟視無睹……
莫輕語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目光平靜得沒有半點情緒。
他已經從她眼神裏看不到溫柔與明媚,有的隻是陌生和不予理會。
“莫輕語,不要試圖欺騙我,我很討厭這種感覺,那個孩子……”
“展文彥,這個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恐慌之下,急忙打斷他。
“我有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嗎?”展文彥醫生冷哼,嘲笑的目光看著她,興味意長間,有些看熱鬧的成分。
莫輕語臉色一陣慘白,緊張間,立馬改口道:“我是誰,即使有孩子,那也不可能是你的!”
“那到底有沒有有孩子?”他再次俯身向前,犀利的眼神直逼著她。
莫輕語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語快,竟說漏了嘴。
因為慌了陣腳,結果還是被展文彥套出了實話,頓時有種咬舌自盡的懊悔感。
“展文彥,你到底想幹嘛!”她惱了,臉上沉隱著怒氣。
“我並不想幹嘛,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安子皓的女朋友,還是我展文彥的前妻,你始終是我的女人!”他伸手一把將她攬入懷裏,一隻手握住她的腰,很用力,但莫輕語並不覺得有多疼,隻是覺得渾身上下如同被電流襲擊過,身體裏充盈著一種抓握心神的酥麻。
展文彥霸道的言語,如同宣示主權一般,如果放在以前,她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是罪人。
“展先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凝望著他,很明確的說,“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會不做思考的流掉他,因為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她說完,笑了,笑容如陽光般明媚。
這一幕,展文彥看得有些失神,而那一句話,卻讓他無法沉醉在她的笑容裏,隻覺得那句話如同尖利的刀子,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戳。
一股無聲的痛楚碾在心頭,他有很多話想說,忽覺任何言語都無濟於事了,她雖然笑得明豔動人,可那眼神裏的陌生一片,竟讓他感到無比心寒。
這個時時順從他,偶爾耍點小脾氣的女人,現在竟然對他表現得如此絕冷無情。
他了然一切,知道她的心意,可還是會被她這副冷清的態度引發難過。
“莫輕語,但願安子皓能夠給你幸福。”展文彥在一陣沉默之後,薄冷的說道。
那一刻,莫輕語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擊碎了。
她很想轉過身,目送那一道離去的身影,但怕看了會更不舍更難過,她還是忍住了。
展文彥在上車之前,特意的回過了頭,以為莫輕語會轉過身來,等了許久都沒有,一股強烈的酸楚感湧上心頭,啟動引擎,驅車離去。
莫輕語回過頭時,身後已經沒了展文彥的身影,連那輛豪車也不見了。
一種失落感湧上心頭,她咬住下唇,隱忍的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
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傳過來,“輕語啊,怎麼這蔬菜水果掉了一地呢?”
聽到房東奶奶的聲音,莫輕語才急忙擦掉眼淚,蹲下身幫忙拾撿掉落在地上的蔬菜和水果。
剛剛被展文彥強吻,她雙手跟著掙紮,手上的東西全掉在了地上。
“拎到門口,袋子壞了。”她小聲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極為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