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季了,得注意點。”展文彥眉頭依舊緊擰,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展先生越發囉嗦了。”莫輕語羞澀的埋汰一句,心裏倒是美滋滋的。
其實莫輕語心裏裝著事,覺得展文彥的腦瓜子比自己好使些,在心裏哽了好久,都沒想好要不要問出來。
“你一路上話很少,有什麼事就直說啊?”展文彥已經察覺到了她表情裏的不對勁,便主動問她。
莫輕語詫異的看著展文彥,又沉默了會,才開口道:“我聽展宅的傭人說,爸這次腿疾之所以比往回嚴重,是因為……是因為媽把爸推到後院淋了雨,不過媽推爸到後院時,天海還沒下雨……”
莫輕語心裏多少有些顧慮,即便心裏有納悶之處,也不好斷言。
展文彥濃眉蹙起,深邃的眼眸如潑了墨一般的沉不見底。
莫輕語看他的表情略顯嚴肅,心頓時抽緊。
“那些傭人的是非話你也相信?”莫輕語還以為展文彥會幫忙分析解惑,沒想到他把另一個問題拋給了她。
莫輕語愣了愣,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隻好吞吞吐吐的說:“或許是我多慮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媽會對你爸有迫害之心?”展文彥連著又拋了一個問題來。
莫輕語聽了有些生氣,臉色一沉,沒好氣的回到:“我隻不過隨口問問,你別這麼敏感,什麼你媽我爸的,你用得著分得這麼清楚嗎?”
展文彥發覺自己表達有問題,接著婉轉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承認是我太敏感了……”
隻是展文彥的坦白並沒有得到莫輕語的諒解,反而讓莫輕語覺得,展文彥在潛意識裏,還是很介懷自己的身世,進而介懷她對孟萍的評價。
“撇開我和你爸是親生父女的關係,你覺得我發出的疑問有什麼不妥嗎?”她隻是打著商量的語氣在詢問展文彥,沒想到他不僅對她擺臉色,還厲聲批評她。
小家子氣也好,莫輕語把臉別到一邊,不願再搭理展文彥。
展文彥發現莫輕語是真的生氣了,眉心一蹙,走到她身後,溫柔的環住她的腰,哄逗般的說:“對不起,你說得對,我太敏感了。”
對於展文彥的溫柔攻勢,莫輕語一向無招架能力,心弦一撩,整顆心都猛烈地顫抖著。
“雖然傭人說的話不能全信,不過一大堆傭人議論,那證明是有目共睹,爸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我想求證,但怕影響到他的情緒。”即便如此,莫輕語還是要說。
“我媽性情多變,特別在知道我不是爸的親生兒子後,心裏更加沒安全感,總想著替我在展氏爭奪些什麼。”展文彥毫不避諱的告訴莫輕語。
孟萍的確性格多變,一會兒誇獎莫輕語是好兒媳,一會兒又把她當勁敵般仇視……
“可她這樣對爸,真的過分了點。”莫輕語並非是因為骨子裏流淌著展振霆的血,才會偏護一方,而是沒有這一層血緣關係,仍舊會為展振霆感到憤怒吧。
不管孟萍有何居心,這樣對一個雙腿殘疾的人就是不對。
展文彥眼眸墨黑一團,興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好答道:“明兒一早我去展宅一趟。”
“我跟你一塊去!”莫輕語緊跟著說。
展文彥理解莫輕語的心情,不光是她擔心展振霆,他也一樣。
那些聽似分彼此的話,或許心裏還是有一塊難以去掉的疤痕。
翌日,吃過早飯後,展文彥便帶著莫輕語回了展宅。
展樂有古麗照顧,莫輕語實為放心。本來打算把展樂帶回去給展振霆看看,但想到展振霆現在的身體狀況,念頭還是打消了。
夫妻倆到了展宅後,孟萍才開始吃午飯,看見展文彥來了,自然是欣然開懷,不過眼角的餘光瞥到莫輕語時,眼神自然是掩也掩不住的厭惡。
莫輕語已經習慣了孟婆的情緒變化,禮貌恭敬的打過招呼後,準備往展振霆的臥室去。
哪知剛走兩步不到,孟萍便在她身後不滿道:“這大清早擺這個臉給誰看呢?”
這分明是挑事,莫輕語雖然心裏有鬱悶,不過麵上還是保持著微笑,難道是她笑容太過僵硬,還是孟萍那雙眼有穿腸破肚的能力?
莫輕語轉過身,發現展文彥的眉頭皺得很深,目光看著她,似乎讓她別和孟萍計較。
“媽,情緒不好,很容易影響胃的消化能力,我建議你放寬心。”莫輕語掬起一抹笑,對孟萍關心道。
然而孟萍並不領情,怒著個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現在是展家的千金大小姐,這宅子裏上下的傭人都爭先恐後的想討你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