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起來,塞勒斯確實很年輕。他出生的時候,潘多拉都已經在這個城堡住幾百年了。
潘多拉讓路易斯去整理塞勒斯的資料,接下來的幾天裏,她一直在補充自己空白的曆史,了解塞勒斯。
當看到塞勒斯在幾萬民眾麵前的高台上侃侃而談的時候,她不由得哼笑起來。
誰能想象這樣運籌帷幄的男人,竟然在她要手機號的時候那麼無措,像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大男孩?
等等。塞勒斯好像確實沒有感情經曆。想想也是,聯邦政府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的。
“您還不給他發信息嗎?”路易斯疑惑地說,“您不是對他很滿意?”
“我確實對他滿意。”潘多拉在光腦上翻過一頁,她漫不經心地說,“想想他等我信息的樣子,就會覺得很可愛呢。”
她真是個壞人,可她知道,塞勒斯這幾天一定會過得魂不守舍。
魔女要親自給他發信息,多有趣啊。
正如她所想,塞勒斯這幾天確實一直將手機帶在身邊。
回去的前兩天他很忙,開了許多視頻會議,與主星上的總統等人說了事情經過,尤其提了如今的人類仍然無法戰勝魔女的事情。
“既然如此,魔女為何不殺你呢?”高層有些疑惑。
塞勒斯沉默了一會,將手機號的事情說了,這才才開口,“可能她是過得太無聊,想多些樂趣吧。”
人類高層也不知道為什麼潘多拉這樣做,他們隻是叮囑塞勒斯,可以先行配合魔女的行為,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接下來,塞勒斯又被要求去畫出魔女的照片。
後來的幾天,塞勒斯閑下來了,便越發覺得自己似乎上當受騙。
他好像真的成了魔女的消遣,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擔心終端會響起信息,似乎連睡覺都不安穩。
可一直沒有短信出現,他又覺得她可能已經忘記了這個事情,心中又有些煩悶。
這讓他在白天時更加氣息冰冷可怕。
在整整十天後,夜晚,當塞勒斯準備睡覺之前,他的終端終於響了起來。
塞勒斯的心猛地一跳,他打開了那毫不掩飾自己號碼的信息。
【47號15點,格雷西恒星,瑞爾酒吧。】
當晚,塞勒斯恪盡職守的將短信內容上報。
緊急投影會議開啟的時候,其他幾個上層大佬吵得不可開交,有的人覺得應該用星際軍隊包圍那裏,有的人覺得該等到確定魔女位置的時候,直接用超級武器遠程攻擊,還有其他許多相斥的觀點。
總統沉默了片刻,他說,“元帥大人,您有什麼想法?”
那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們頓時都安靜下來,看向塞勒斯。
塞勒斯說,“我當天體會過她的強大,那是人類不可能抗衡的。她的能力至少能毀滅一個星係。如果你們真的要這樣做,除了惹怒她之外,沒有其他用處。”
眾人們都沉默了。
毀滅一個星係?那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派出什麼都沒辦法阻擋她。
“那你的意思……”
塞勒斯垂下睫毛,他說,“我自己去。”
三。
四十七號那天,塞勒斯獨自一人來到了潘多拉所說的那個星球。
人類習慣的下午三點應該是亮天的,可在這個星球,下午三點約等於人類的晚上十一點。
這個酒吧位於一個老街區中,戴著兜帽的塞勒斯擠過形形色色的外星人們,來到了酒吧裏。
酒吧內部有點擁擠,人也很多,塞勒斯一眼掃過去,很容易變看到了潘多拉,她坐在角落裏。
女人今天穿著的是一個黑色的緊身長裙,裙子勾勒著她曲線漂亮的身材,裙子的上麵是由前麵向後係在脖頸後,露出女人白皙的一片後背。
她這麼漂亮,可周圍卻空著,好像有無形的結界,讓其他外星人不敢靠近。
開叉的裙擺露出漂亮的小腿曲線,高跟鞋繃緊她的腳背。
潘多拉疊著腿,修長的手指間夾著長煙。
塞勒斯從過道中擠過來,他本來該坐在她對麵,可她對麵沒有椅子,沒辦法,塞勒斯隻好坐在她身邊。
雙人椅讓距離禁錮得更近一些。
“你到底想做什麼?”塞勒斯覺得自己見到她的這兩次,已經問過無數遍了。
煙霧從紅唇中吐出,親吻著她的薄唇,這才上消散。
“和女人來酒吧約會,男人該付酒錢。”她緩緩地說,“元帥沒來過這種地方?”
塞勒斯當然不可能來過,他甚至都沒有走過這樣擁擠的街道。
他沉默著,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業餘。可他確實不知道怎麼買酒。
這時,蜥蜴人的侍者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詢問他們要喝什麼。
潘多拉用夾著香煙的手指向塞勒斯。
“聽他的。”
塞勒斯也從來不喝酒,而且他出生時就被調整過,酒精對他沒什麼作用。
他便選了最貴的點。
等到蜥蜴人離開,潘多拉才說,“他們都怕我。你呢,元帥大人?”
她轉過頭,濃豔的眉眼微抬,看向塞勒斯。
塞勒斯沉默著,可魔女卻沒有要轉移視線的意思,好像他不回答,她就一直盯著他看。
“我不怕你。”過了半響,塞勒斯說。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還離我這麼遠?”潘多拉問。
雙人座位,哪怕潘多拉苗條,可兩人之間的距離仍然遠得能夠灌風。
塞勒斯沉默不語地向著裏麵挪了點。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潘多拉薄唇微勾。
“還有,你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她沒有忘記這個問題。
塞勒斯不得不抬眸看向她。可不知為何,他總是沒辦法盯她太久,便想轉移目光。
蜥蜴人上了酒,潘多拉夾著煙,她抬抬下巴。
塞勒斯這次領悟得很快,他擰開瓶蓋為她倒酒。
“你總問我想做什麼。”在他倒酒的時候,潘多拉開口,“問題就在這裏,我很無聊,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但有一點清晰可見……”
她伸出手,擦著塞勒斯的手指握住酒杯。
她抬唇輕笑。
“隻要你讓我覺得有趣,我就不會找人類的麻煩。”
塞勒斯的手指像是被灼傷一樣,他收回手,蹙眉道,“什麼叫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