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臉色隨即沉了下來,“果然被我猜中了。”
陸岐黃吃驚地盯著那枚銀針,“這,這怎麼回事?難道他中毒了?”
秦越凝重道:“他被人下了蠱。”
“下蠱?”陸岐黃吃驚的看著丘雲龍,“難怪像變了個人……”
秦越放下銀針,扣出了丘雲龍口中的蛋白,“把雄黃和菖蒲煎成湯,一次給他灌下,兩個小時後蠱毒自會排出。”
陸岐黃連忙點頭而去。
秦越這時將目光看向那個紙人身上,莫非有人想借他之手瞞天續命?還是另有目的……
忽又想起了那隻莫名消失的五行盤,偷走它的人會不會和給丘雲龍下蠱的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夥人?”
兀自疑惑之間,陸岐黃從後院走了出來,“藥已經煎上了,半個小時就好。”隨即又看了看丘雲龍,“我就奇怪了啊,到底啥人要給老丘下蠱?”
秦越搖了搖頭,皺眉看著那個紙人,“給紙人點睛除了會引鬼上身外,還有沒有其他說法?”
陸岐黃想了想道:“我之前聽人說過,在清朝末年的時候,有一些居心叵測的道士會利用紙人拘小孩兒的魂魄,為自己續命,以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
秦越皺眉自語,“借正統道法之手,拘世間生靈之魂,既可瞞天過海,又不損自身修為,好個借刀殺人……”
陸岐黃不解道:“什麼借刀殺人?”
秦越臉色一凝,看向他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個雙腿殘疾的小乞丐,你最近見過他沒有?”
陸岐黃想了想道:“你是說東山殯儀館大門外,那個坐在滑板上要飯的小乞丐啊,見了,前幾天我送貨的時候還給他丟了五毛錢呢,怎麼了?”
秦越看向被丘雲龍點睛的那個紙人,“你看看它的腿是不是和那個小乞丐一樣!”
陸岐黃看了看,“還真有些像……”
秦越看了看他,“你倆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和他說過這回事?”
陸岐黃想了想,“閑聊的時候好像提過一嘴……怎麼了?”
秦越道:“人在中蠱的情況下,雖然主體意識不受自己控製,但腦海中還有個潛意識,這就像一個醉漢,就算他醉到人事不省但他還是會記得某個地方,這個地方要麼對他印象深刻,要麼就在不久前才有人給他說過,而丘雲龍現在就是按照他腦海裏的這個潛意識來到這裏,然後按照對方意圖,用自己畢生所學以最便捷有效的方法完成對方給他下達的指令。”
“原來如此……”陸岐黃緩緩點頭,看了眼昏迷中的丘雲龍,“那你說這個對老丘下蠱的人會不會就是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的那個人?”
“不知道。”秦越搖了搖頭,“他們不一定是同一個人,但他們和程九卿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直接或是間接的關係!”
陸岐黃點頭,“對了,剛才我出去的時候蘇輝煌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程九卿失蹤了,然後問我咱這邊的情況,我大致給他說了一下,說事情已經基本結束,蘇輝煌顯得很興奮,說晚上七點請咱倆去堯王山莊吃飯,聽語氣是準備感謝咱倆啊。”
秦越頓了頓,“我現在在你那兒存了多少錢了?”
陸岐黃掰著指頭算了算,“連上你之前帶來的那些折算成現金的話……應該快一百萬了。”
“咳咳……”秦越咳嗽了一下,“這次我隻要五萬,往後這十年我怕是要在床上度過了,除了我交代你的,剩下的錢就當是我這幾年的生活費吧……”
“呸呸呸!”陸岐黃一連呸了幾口,沒好氣地道:“胡說什麼,隻要你按時吃藥,我保證你長命百歲。”
“百歲……”秦越苦笑了起來,我活了何止百歲,若不是她,我怎會貪戀這濁氣彌漫的塵世?“唉……”一聲歎息,道不盡的悲涼與無奈。
看到秦越這樣,陸岐黃也有些黯然,輕歎一聲,轉身向後院走去,“我去看看藥煎好了沒……”
秦越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往事再度浮上心頭,胸口一緊,嘴角緩緩流出了一條鮮紅的血跡。
時間很快過去,在給丘雲龍灌下雄黃和菖蒲水後,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連續嘔吐了三次,都是一些黑乎乎的穢物,屋中彌漫著一股很濃的腥臭。
接著沒過多久丘雲龍便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秦越和陸岐黃後頓時一驚,當陸岐黃把他中蠱事情告訴他後,丘雲龍的記憶才一點一點的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