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名次出來後,第二日一大早村長便上門了。
來意無非是囑咐王嶺接下來的府試好好考,爭取一舉考中秀才,杜鵑村也出過兩個秀才,不過這兩人考中秀才時,都是三十多歲了,這般年紀才中秀才,靠科舉出頭的路基本是無望了。王嶺這才年紀便能在縣試中拿到如此靠前的名次,所以也不怪村長如此激動,這畢竟也關係到他的政績。
剛送走村長,張鐵匠和張石頭便提著一條肉和一籃子雞蛋上門了。
王平安見了笑罵道,“咱倆什麼交情,你來便來,還帶什麼禮,我家可不缺你這點禮。”
張鐵匠不甘示弱回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這禮是送給嶺哥兒的,可不是送給你的。”
李氏白了王平安一眼,罵道“淨渾話”轉臉兒又一臉和煦的對張鐵匠道,“張兄弟既然來了,今兒可得在嬸子這兒吃了午飯再走,我這就去做幾個下酒菜,你們哥倆好好聊聊”李氏罷接過張鐵匠的禮,笑眯眯的去備酒了,這是慶賀王嶺縣試的禮,自然是不能不收的。
堂屋裏漢子們在吃酒,幾個的就躲在王嶺的書房著悄悄話。
“你這次風頭可出盡了,這次咱們學堂裏參加童生試的所有人中,你可是成績最好的,不知道那開考前放話要拿下這次案首的周銘現在的心情怎麼樣?”張石頭著著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王荷好奇的問道,“周銘是誰?”
“是我們學堂甲班的學子,在甲班每次考試都拿第一,就自以為自己很厲害了,整日裏耀武揚威,鼻子都快瞪到上去了。”
清河學堂將就學的學子分為了甲乙丙丁卯五個班,一般未開蒙的學子入學都在卯班,也就是所謂的蒙班,這裏都是剛開蒙或還未開蒙的學子,王嶺剛入學便是進入的蒙班,此後每半年考一次,考試通過後便可向前進一個班級,未通過則繼續留在原來的班級,王嶺跟石頭如今都在乙班。每次升班王嶺都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而石頭則在王嶺的鞭策下,每次都以掛車尾的成績險過,不過好歹兩人如今在一個班。
“這次你哥哥可算是幫我出了一口惡氣了。”石頭眉眼一揚,一臉得意。
聽這意思,這周銘跟石頭還有過節?
王荷一臉好奇狀望著王嶺。
王嶺思索片刻,開口道,“也沒什麼過節,周銘這人對自己要求很高,對身邊朋友的要求也很高,他應該根本都不認識石頭,若一定有什麼過節的話。”王嶺頓了頓,之前石頭跟同窗打架,夫子讓他寫了悔過書,貼在學堂門口,當時周銘恰巧經過,讀了石頭的悔過書後批評文不對題,詞不達意。”
“哦~”王荷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王荷想起自己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是班裏調皮搗蛋的一把好手,寫檢討書對於她來是家常便飯,每周一的全校升旗儀式上麵,經常能看見她在上麵發言,比校長發言還頻繁,一開始她的檢討書也是寫的亂七八糟,後來寫多了,就寫出經驗了,後來她的語文老師有一次還在課堂上過,她的檢討書是全校寫的最有水平的檢討書,王荷還很是驕傲了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