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蘇安暖依舊蹲在牆角。

“我們回去吧。”喬鬆拉過蘇安暖的手腕,才發現她的體溫竟是冰涼沁人。

“阿喬,我可能……”

“走吧。”喬鬆沒有等蘇安暖說完,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點。

“阿喬,我很難受……”蘇安暖感覺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先前還撲打,掙紮著,可是腳腕上分明纏著海草,越纏越緊,將蘇安暖拖入深淵。

喬鬆何嚐不是呢,他最害怕的就是看見,蘇安暖傷心難過。

“當初是他殺了你啊!如果殺人說一句對不起就能被原諒,那還要法律來做什麼?除了方耀,沒有人會掰動扳機,會看著你倒在血泊中無動於衷,我孤注一擲,賭上一切陪你去複仇,你現在這樣子真的讓我不知所措。”

蘇安暖怔住了,但確實,她不能自私,當初她能從地獄的邊緣回來,多虧了喬鬆,能從陰影裏走出來,也是多虧了喬鬆。

而當初喬鬆從方耀手中將她救出是不顧生死,現在幫她是破斧成舟。

喬鬆看著蘇安暖就像受傷的小鹿,瑟縮在牆角,雙肩不斷抽*動,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過火了。

將手搭在蘇安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我們先回去冷靜一下,好嗎?要是被方耀看到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

蘇安暖用手擦幹了眼角的淚,站起身子,終是隨著喬鬆上了車。

晚上,蘇安暖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她仿佛又回到了養傷的那段日子,閉眼就是方耀開槍的決絕。

明知道他是苦情戲,為什麼還要心軟?

如果現在不利落地拔刀,那麼以後受傷的就是自己。

蘇安暖又重新回到了平日的狀態。依舊為了自己的大業而努力著。

方氏現在的內部關係也被安排在內的眼線給攪成了漿糊,是非難辨,相互猜忌,對協力整頓公司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因為方氏股票的狂跌,很多項目都直接找到了鬆浩,這一切的發展都跟蘇安暖安排的一樣,所有的措施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看著屏幕上浩鬆日漸上升的股勢,喬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次就要讓方氏顧頭顧不住腚。”

站在一旁的蘇安暖手機忽的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不禁臉色一沉。

發件方是方耀。

這次沒有任何的工作打頭,而是直白的。

“小酒館見,不管你來不來,我都在等你。”

“誰發的?”喬鬆看著蘇安暖直愣愣地看著手機,不禁問道。

“是昨天的一個項目,現在定下來了,一會兒簽合同。”

此話一出,連蘇安暖自己也暗自驚訝,她為什麼要撒謊?下意識的不想讓喬鬆知道是方耀發來的。

喬鬆顯然沒有質疑蘇安暖,他已經習慣性的選擇相信了。

上次苦情戲沒有成功,這次要換個方法了嗎?

蘇安暖希望自己內心更堅定一些。但是看到方耀名字跳出來的瞬間,心尖明顯顫了一下。

還是選擇視而不見吧。

蘇安暖指尖移來移去,還是將短信刪除了。

很自然的將手機放到口袋裏,就像真的隻是客戶發來的短信。

也隻有蘇安暖自己的手才能掂量出此刻的手機有多麼沉重。

晚七點。

蘇安暖仍舊出現在了小酒館門外。

臉上浮出一絲苦笑,心裏想著。

“我倒是要看看方耀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再一次踏進酒館門。

眼神在人群中逛了幾圈,並沒有發現那抹熟悉的身影。

嗬?短信裏不是說不管來不來都要等嗎?

果然,是沒什麼誠意啊?

蘇安暖啊蘇安暖到現在你還是不能擺脫方耀,都是因為自己心不夠狠。

為什麼要來這兒?

蘇安暖內心不禁輕笑一聲,轉身正欲走出門,忽的感覺眼前一黑,像是一道驚雷打中了頭部,腦子緊跟著嗡鳴一聲,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幾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就暈過去了。

“嘩啦”

蘇安暖感覺全身就像是有電流竄過,從頭到腳一陣發麻,緊接著貼身的冰涼強迫著將她從昏沉中喚醒。

蘇安暖瞪大眼睛,額角上滴落的水又不得不讓她將眼睛再次閉上。

後腦勺的疼痛更是加劇了,手腳上的束縛之感讓蘇安暖呲著牙緩了好久,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影。

麵前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就要將蘇安暖生吞活剝一般。

蘇安暖無力地睜著眼,隻覺得後腦勺傳來陣陣銳痛。

方耀竟然綁架她?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蘇安暖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一股濃烈的鐵鏽味蔓延在喉頭。

模糊之間隻聽見兩個男人在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