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漫長的等待(1 / 2)

安暖感覺自己慢慢的和這個世界在拉開距離,人類的七情六欲縱然慢慢清空,所有痛苦的回憶也在慢慢清除。

蘇安暖命中犯了小人,總是在劫難逃。

喬鬆,秦琴,蘇安良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在搶救室門外焦灼的等待。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手術還在進行中。

他們起起坐坐,走走停停,三個人沉默不語,卻又各自煎熬痛苦著。

突然,喬鬆憤恨的一拳砸向牆壁,發出了巨大響聲。

“從頭到尾,要不是你,安暖根本不會受這麼多委屈!”

他心疼蘇安暖,心疼到想替安暖承受一切的痛苦,她柔弱的身板經不起這樣的折磨,但所有的事情都還是自己一人忍受。

一旁的秦琴透亮的瞳孔掉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淚,如鯁在喉,一直啜泣,才剛剛相認的朋友,她不能接受這樣的意外,她怕安暖會又像四年前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拋下了她自己一人。

為什麼老天爺要不停的折磨這個可憐的姑娘,命運一直在和她開著玩笑,從生命被別人判處無期徒刑,到喪失了自己掌握生的權利。

多麼可笑,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中。

這一切都是拜方耀所賜。

如果沒有方耀,就沒有賀然,沒有賀然,就不會有人想方設法處安暖於死地。

喬鬆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撥通了方耀的電話。

“又是你幹的好事!”

方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喬鬆在說什麼。喬鬆很少直接找方耀,今天這是怎麼了,方耀在另一邊琢磨的時候,喬鬆開口。

“你給我馬上來醫院,安暖出車禍了!”

方耀的電話直接滑到地上,這句話猶如驚天霹靂讓他僵住了身體,從頭涼到腳,突然無力的雙腿拖著沉重的身子跑了出去,開車疾馳在醫院的路上。

安暖還在搶救室裏躺著,秦琴害怕的拽住了喬鬆的大衣,無助的看著他。

“喬鬆,安暖不會出事吧……”

這時,安暖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

秦琴一下子圍了上去,她看到安暖失去血色的臉龐,幾乎崩潰,被蘇安良拉住了,喬鬆焦慮的問著醫生,鋒利的嘴唇猶豫了很久才張開。

“醫生,她……”

“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由於患者腦部受撞擊程度太嚴重,後期醒來可能會有失憶的情況,你們要做好準備。”

喬鬆傻在原地,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他站在原地,看著安暖的病床一點點推遠,沒有克製住情緒的吼叫出來。

秦琴和蘇安良在病房裏等著喬鬆,沒過多久,把踉踉蹌蹌的方耀等來了。

方耀氣喘籲籲的在門前看到迎麵而來的喬鬆,停下了腳步。

“安欒……還好嗎?”

剛剛張口的方耀就被喬鬆一拳打到地上,往日的盛氣淩人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艱難的爬起來,並沒有還手,隻是又問了一遍。

“你覺得呢,你看她在裏麵躺著的樣子,好嗎?”

方耀看向了滿身管子的蘇安欒羞愧的低下了頭,她的心跳是那麼慢,呼吸如此的微弱。

此時的安暖,心裏一定很害怕吧,留她一個人在孤獨的夢裏煎熬著,沒有任何人的陪伴。

“醫生說搶救回來了,大問題是沒有了,但是腦部撞擊太厲害,醒來可能會有失憶的危險。”

喬鬆看著病床上的安暖說著,她倒下了,喬鬆也沒有了生活的勇氣。

一路來,都是蘇安暖和喬鬆互相扶持走來,缺誰都不行,而現在的喬鬆,脆弱的隻剩一副驅殼。

在你離開的時候,時間變得異乎尋常。有時候非常緩慢,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每一個人對著你放慢一千倍速地微笑或者哭泣。有時候,又像是突然跳幀的畫麵,變得無可收拾。我總是有著這樣的幻覺,那些巨大的時鍾表盤,出現在地麵上,那些指針在我的腳下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這些聲響出沒在我每一個走神的罅隙.它們都在提醒我,你離開後,像是也隨身帶走了時間。

生活就如同平靜的水麵一樣,隨風漂泊,自由自在,可在這平靜的背後卻還有波濤洶湧,它會在不經意間讓你承受所有的痛與苦,沒有路可以選擇,一切都逃避不了,隻能選擇承受,品味煎熬。

方耀還是沒有玩過賀然的手段,所有的善良和單純都要在賀然的心計下投降。

喬鬆說完後剩方耀一人在門外站著,他們四個人看著病床上的安暖都揪著心。

蘇安良看著這個第一眼就和姐姐如此相像的女人,心裏也如刀絞般的疼,小時候的回憶如泉水般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