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
喬鬆擦著剛洗完的頭發,浴巾別在腰上,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著,露出的古銅色肌膚有點性感,散發著一頭香氣走到安暖的身邊。
“啊,是那個方耀,你記得吧,他說昨天去醫院看我,才發現我已經出院了。”
安暖有點害羞的看著喬鬆,要是以前,不管說什麼她都會盡量和喬鬆有些掩藏,可是現在吧,蘇安暖完全不知道方耀和喬鬆還有自己的過節,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此時的喬鬆就是安暖身邊的靠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喬鬆替她承擔。
自從醒來以後,喬鬆他們一直都叫著蘇安欒,關於蘇安暖的事情,打算暫時不要提起了,沒辦法對著一個空白的人解釋太多事情,隨遇而安吧。
喬鬆並沒有什麼表情,看著安暖。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啊,不要放在心上。趕緊休息吧,今天一天一直在忙,看你都累得打哈欠了,明天又是一天呢。”
喬鬆摸著安暖的頭,輕輕的扶她躺下,安暖緩緩閉上雙眼,昏黃的燈光下,臉蛋透出微粉,她睡覺的樣子是那麼美,整個夜都安靜了。
而現在被拋在一邊的賀然,心裏正不爽。這算是什麼意思,喝多了就把我亂來了?
她坐在床上思考著事情的樣子,一動不動。
難道那天晚上,方耀把我當做了蘇安欒嗎。
賀然心裏心亂如麻,突然想到蘇安暖才發現,自己這幾天都沒光顧她,本來住院的時候應該去問候一下的,唉,明天還是去浩森看看蘇總吧,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又出現在賀然的嘴角,她血紅的嘴唇,唇齒間好像又在阻擋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夜晚,多少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又有多少人的思緒在夜晚交叉。
……
本來一早喬鬆和安暖要一起去公司,但是他們到了浩森以後,喬鬆接到電話臨時要去公司的生產現場考察。
喬鬆想把安暖帶在身邊,但是安暖覺得自己失憶之後已經給喬鬆添了很多的麻煩,她決定這次靠自己,勸了喬鬆很久以後讓他離開公司了。
盡管喬鬆還是很不放心,但時間緊迫,他也就沒有再顧慮那麼多了。
喬鬆離開以後,安暖自己在辦公室裏靜靜坐著,不敢出去。
她摸摸這,翻翻那,麵對自己的辦公桌就像從未見過,她在一個抽屜裏來回捯飭著,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
“誒,這不是……”
蘇安暖在本子底下發現了一張被重重壓著的照片,人臉上有很多被紮穿的孔,照片看起來像是很久之前的了,都有些微微泛黃,還有皺褶的痕跡。
她心裏很驚訝,怎麼會在這裏找到方耀的照片,而且還有被折磨過的痕跡,安暖開始對方耀越來越好奇了,她拿著這張照片,盯著看了好久。
安暖努力在空白的腦海中回憶起有關方耀的一點痕跡,她閉上眼睛,使勁想著方耀的模樣,方耀的身影,她隻是覺得那個人離自己很近,卻又遠,似乎伸手就能觸摸到的人,下一秒又幻化為了煙霧,飄散的無影無蹤。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總能在不經意間看到關於他的東西。
安暖突然想起了手機的記事本,她想點開試試看,會不會有意外收獲。
指尖在屏幕上點著,有點猶豫又有些期待。果然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方耀的存在。
不僅看到了方耀的存在,還看到了一些讓她心裏揪疼的文字。
四年前你的所作所為,我現在會連本帶利還給你!方耀,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蘇安暖看見這行字以後,愣了兩秒後大腦突然一聲轟鳴,隻覺得眼前發黑。
她的眼睛血絲交錯,瞳孔無光,雙手青筋暴起,用力抓頭,感覺自己的舌頭要從喉嚨裏咽下去,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滾……
喬鬆的電話打來,手機在地上一下一下的亮著,安暖想接,卻沒有起身去夠手機的力氣,這是失憶以後第一次觸及到大腦神經,她突然很想死亡之神早點降臨,快點收走自己的生命和痛覺,早點結束這一切。
安暖抱著頭來回翻滾,“方耀……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看到你會這麼難受!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哭著想要上帝饒了自己,大概痛了五分多鍾,慢慢平息了。
第一次的頭疼就讓蘇安暖欲生欲死,她突然間沒有麵對以後的勇氣了。
而對於方耀,更多的變成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