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是要燉的,隻是便宜白占了有些不舒服。”
“方才不是說不小氣嗎?”雲暖的手被他再次握住。“嗬嗬!也是,你夢裏叫了誰的名字還記得嗎?”他又問她,雲暖心裏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該不會自己在夢裏叫了他的名字吧?應該不會吧?
雲暖想著跟著他師父出去雲遊修行了兩百多年居然還沒能忘記他。而他就睡在自己身邊觸手可碰到。那麼的真切,可他對她再如何也不是對她,這好是給千羽的。
“嗬嗬!跟你說笑的,不過你枕著我的手臂睡了一晚倒是真的。”
“你肩頭的傷口有裂開了,我踢你重新包紮。”雲暖心裏頭鬆了口氣,再看看他肩頭的白紗上染著血心生內疚。自己這一夜睡得竟這樣的沉,看到他受傷她竟還會為他擔心難過。
“再陪我睡會兒,這傷我還能忍住,眼下還困得厲害,你擾了我一夜睡的不安生。”雲暖莫名的又被他拉著倒下,薄被搭到了她的肩頭。自己還是枕著他帶傷的手臂。
這節奏雲暖覺得不對,自己何時同他變得如此親昵了?她的態度很明顯的是要同他保持距離的,這一點他不可能看不出。
被染千羽的師父嫁給了錦硯。可按照他師父的話,染千羽同錦硯的來往不多,大多數時候錦硯是不同染千羽一處的,沒聽說這樣親昵了,莫不是昨晚那個吻?那個吻也非自己所願,他應該知道她一直以來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的強勢她知道,可這強勢用在奪一個女人上,她活了四萬多歲還是第一次見。
她為了什麼他做了那麼多,他都不屑看她一眼,卻為了別的女人跟到了扶風天,改了所有人的記憶,名正言順的跟她一起,就連此刻他睡在她身邊也是理所當然。
想到此處雲暖的心兩百多年後還是痛的厲害,她別過臉吸了口氣。覺得這痛讓她無法呼吸。
“我不困,再說你的傷還處理一下。”雲暖掙紮著要從被子裏出來。“別急,記得希澤是誰嗎?”他拉她躺好眯眼問她。“希澤?不認識。”雲暖奇怪他好端端提這麼個自己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做什麼。
“那我呢?”他又問她,“主君。”她覺得好笑,莫不是昨晚那一戰,他受了傷便傻了,他是誰,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怎樣都不會忘記。
崇明一笑,她說主君這兩個字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口中說出,不若她昨晚叫希澤時那樣全是依賴。
“我是誰,你好好看看。”他的手輕點著她的額間,她眨了眨眼睛道:“錦硯。”接著便昏睡了過去。
他理著她的發,攬她到懷裏。在發頂落下一吻。不知睡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抱著錦硯誰的很香,明明自己都準備起了,可這個錦硯非拉著自己再睡兒,這倒好一個回籠覺睡到了這個時辰。
雲暖暗暗的籲了口氣,急急的退出裏屋,換了身衣裳又到廚房燉了湯。這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她在心裏同自己說道。
於是將灶上還在燉的湯交給凝春院裏丫頭丫丫看管,自己跑到她師父江少臨時的住所,江上的畫舫。
彼時的江少正好從外頭回來,他心裏頭埋怨自己這來回兩個世界的給主君跑腿有些累。況且主君的心思到底是怎樣,他告訴了他如何出入幽冥泉的法子卻不讓他帶雲暖回去。又是何道理?難不成還真要查當年的事情?
若是如此自己當初讓雲暖用了染千羽的肉身還真是做錯了,江少閉目在藤椅上,吹著江風,喝著山泉煮的茶,看似悠閑。至少雲暖看到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
“師父你總算回來了?”雲暖擋著江少麵前的光,江少睜開眼睛時便不是眯著看自己唯一的徒兒。
“別擋著我的光。找我又有何事?昨晚發生了什麼?”江少算了算日子道。“是發生了很多事情。”雲暖白淨的臉上染著些紅暈。還包括錦硯吻她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她如何好意思說。
“師父你確定染千羽同錦硯之間的關係平淡如水沒有交集嗎?”雲暖略微頓了頓。“錦硯娶千羽本就非他所願,加上千羽又是魅生的徒兒,他心裏頭多少有些顧慮。”江少坐直身體給自己倒了杯茶。
然後抬頭看雲暖見她微微的低著頭,看著空空的茶杯走了神又道:“主君呢?”江少隱隱的覺得在他離開的幾日裏發生了些事情。
“主君?他來扶風天了?”雲暖忽的抬頭道,眼中滿是驚訝詫異。江少喝了一大口茶那樣那是在喝茶,分明是在喝酒。喝個茶眉頭皺成那樣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