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為什麼。再次申明我不愛他。別愛我這兒打主意。”雲暖看著阡陌一點也不躲閃。
“小白!從前我跟你說過他不是你最愛的人,可你在暈倒的時候,叫的是崇明的名字。我就在想是不是我錯了。靈犀十萬年愛他負了我,十萬年後又再次離我而去。哈哈!”
阡陌赤紅的眸子裏倒影著她消瘦的身影,她抬頭凝眉看他,眼中說不出是怎樣的情緒。
“所以你不甘心卻又舍不得傷害她,便將所有的一切都轉嫁到我身上,我夕雲暖代替了她受了這些,試問我又做錯了什麼?”
雲暖想要站起來,站了半天雙腿還是沒有站穩,死死的扶著桌角,巨大的疼痛讓她額上都滲出細密的汗。
“怎麼啊?你也回答不上了?嗬嗬!我不過是愛他不過是恨他,不過是錯放了你。我傷過你嗎?”她恨恨的看著他,他眯著漸漸褪去赤紅眸子的眼睛看她,
“你們這些為高權重的仙魔,誰都沒有傷,傷不過是我。我沒有了愛的人,找不到愛我的人,孩子也沒有了。到頭來落了個惡毒害死人的罪名。如今連雙腿也失去了。嗬嗬!”
阡陌上前離她很近的身子前傾,抬起手,她閉著雙眼仰著蒼白的臉。為什麼要這樣的活著,這一刻她問自己,希澤沒有了,找不到了什麼都沒有了。
“小白!跟著我吧!”沒有她想象中的疼痛,她以為他要打她,可他的手去撫摸在她的臉上。又很溫柔的替她擦額上的汗。
突然間他好像是清醒了,是啊!她做錯了什麼,什麼也沒做。他們的糾纏她被無辜的卷了進來。
“跟著你?哈哈!我再也不會信你們。”
“那我放你走呢?”
“你以為我還會信嗎?每次都故意放我,抓回來再對我懲罰,你不是讓我待在紫雲山嗎?好啊!我就待在這兒。”
“這一次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不信。小白!你的腿會給治好。隻是在那之前你好好待在我這兒。”
阡陌彎身攔腰將雲暖抱起,放到床榻上。“小白!好好休息。”
雲暖不知道阡陌是怎樣想的,之前那樣對她傷她的時候恨不得要她去死,如今又對她好了起來,可是她夕雲暖給被人騙了多了,便不再信他們這些人。
紫雲山後麵有一座空著的別院,她要求住到那兒,隻有她跟一個照顧她的小侍女,小侍女名秋水。是個膽小細心的孩子。
秋水帶著些梨花從外麵回來的時候,下著蒙蒙的細雨。她看見那個一身素白衣衫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沒有撐傘看著院子一棵憂曇花樹。
那樣讓秋水覺得有點心疼,“夕公主,我從外頭摘的梨花,你看看多好看。想著你喜歡就給摘了。”
“嗬嗬!秋水你倒是有心,隻是我再也不喜歡梨花了。太幹淨了。扔了吧!”
“可有人說你喜歡的。難道是騙我的?”小丫頭偏頭皺著眉頭。“夕公主,小雨你了你怎麼不進屋裏,喜歡賞雨景的話也該幻把傘出來擋擋。”秋水幻出把傘擋在雲暖的頭頂。
“忘記了。回屋。我給說故事聽。”
一束白色的梨花躺在地上,下雨落在上麵打著小小的花瓣。憂曇花下,一個身影彎身將梨花撿起。
晚來的風急夾雜著豆大的雨點,搖曳的燭火,女子身上披著件粉綠的外衣,單手撐著額頭,如蔥的手指翻著書卷。
“北辰帝的事跡你看了這麼多遍,看到了什麼?”
“他是我夫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難不成要阻止?”
“當然不會,小白!為什麼不讓我治你的腿。”她變了不愛笑,即使笑也是空洞。記憶裏她笑起來彎了眉眼笑起來眼如星辰的樣子,他許久沒有見到了。
“治好了幹什麼?總要這樣我才能記著,記著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這人忘性大,好了傷疤總會忘了疼。這雙腿廢了算大傷,我要好好記著。”
她一笑,收回撐著額頭的手,拿過旁邊的紫砂壺給他倒了杯茶。“這茶如今的味道不如從前了。是秋水打回來的山泉,不是花間的露水。你將就著喝。”
“小白!你不恨了我?”她對他不近不遠,看他時什麼感情也沒有。“談不上恨,恨也是種感情,那個人我都不想去恨了。喝完這杯茶該回去了。這雨要下一夜嗎?”
雲暖打開窗戶,風吹著了進來,橘紅的燭火晃得很厲害,憂曇花樹下好像有個撐著油紙傘的身影,她想大概是自己眼花了,果然再看是什麼也沒有。隻有孤零零的秋千在風中搖晃。
“小白!那希澤呢?你也不想去找了嗎?”她說她不恨他,她說恨是一種情感。為什麼這感覺讓他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