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看了看離婚證，“早該離了，留著也是禍害。”
如梅娘“哦”了一聲，接著幹活去了。
中午富貴爺仨回來，如梅：“大哥離婚了。”
如全哈哈大笑，富貴也樂了，“我早蘭英不是好人，你們都不信，看看，把大哥給坑了，家裏也禍害得不輕。終於滾蛋了。”
如梅爹沒話，彎腰嘩啦嘩啦洗臉。
如賢良麵無表情，騎上車子要走，“我給江軍送車子去。”
如梅忙一把拉住，“這會子去愣是去吃飯呢，傍黑再去！”
如賢良“哦”了一聲，坐到飯桌前去了。
雖然是個討厭的女人，到底離婚不是啥好事兒，如賢良心裏窩囊得很，腦子都糊塗了。
大家高興過了就都不這事兒了，沒得讓如賢良難受。
飯桌上如梅爹起了賃地的事兒，“妥了，合同都簽了。”
富貴把合同拿出來，“爹摁的手印，我簽六的名字。”如梅爹不認字。
如梅把合同接過，如賢良跟如全湊過來，三人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如梅有些皺眉，“一年給大隊交五百？可不少啊。”
如梅娘也嚇了一跳，“一年還不知道能賺五百不，都交給大隊咱還剩啥？”
如梅看向富貴，笑，“二哥去過窯裏，給娘，一塊磚賣多少錢？一窯出多少磚？一月出幾窯？”
富貴笑著對娘：“娘啊，你也真是的。沒把握，俺跟爹能這麼簽嗎？我給你算個賬，你就不怕啦。”
“我跟爹商量了，咱賃的地多，建個大窯。滿窯能裝一萬五千塊磚，一個月出兩窯，就是三萬塊磚。一塊磚賣五分，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塊。”
“按一半利，就是七百五十塊錢。一年12個月，咱家能淨落九千塊！一年給隊裏交五百，娘，你多不？”
如梅娘笑起來了，“真能賺恁些就好了。”
如賢良心裏的悶氣突然就散了出去，“一年能淨落一千，咱也賺大發了！這生意，幹！”
如全哈哈大笑，“可不是得幹？爹把合同都簽好了，就等著開工呢。”
如梅問：“爹，你請來燒窯師傅了嗎？”
如梅爹：“縣南的師傅願意給咱指點指點，好了來仨月給一百塊錢，管吃管住。還有富貴這就學去。”
如賢良卻：“爹，我跟富貴一起去。反正家裏也沒啥意思，地裏的活兒這就完了，收秋俺倆再回來。”
如梅忙：“爹，讓大哥去吧。”
如梅娘也：“嗯，老大在家也是憋屈。你我的，再讓他難受，我看收拾收拾，明兒個就去。家裏幾畝地，咱幾個也能弄完。”
如梅爹點頭，“中！離了也幹淨了，本打算讓如全跟著，算了，賢良跟富貴去吧。到地方好好學，有眼色、手勤快。早學會了早回來，收完秋窯，也該建差不多了。”
如梅想了想，：“大哥二哥不在家，又是建窯又是種地，爹娘別累著了。不如等收完秋再開始。”
家裏、地裏一堆事兒；還得招呼工地、管勞力吃飯。攤子鋪的太大，累著老人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