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娘看如梅走過來,還有些詫異,“梅子啊?沒下地?“
如梅笑笑,甜甜地槳嬸子”,“我在家收拾東西呢,娘沒讓我去。你也知道,俺家這就開窯。得準備師傅吃住,我忙了一後晌才收拾清白了。”
環兒娘長得跟環兒很像,不漂亮看著也老實,至於心裏啥樣兒,這就不知道了。
看著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針線簸籮,如梅問:“嬸子,金環病了你知道不?”
環兒娘眼神一閃,隨即就變得滿臉猙獰,怒氣衝衝地罵道:“病了算啥,這就死了才好!俺環兒不能白死,早晚讓金家的人給俺環兒抵命!”
如梅聽這話音兒,便知道環兒家對金家的人恨之入骨,而且還等著金家倒黴。紮饒事兒多是女人所為,所以,環兒娘嫌疑還真不,起碼有作案動機。
環兒娘突然迷瞪過來,放下手裏的簸箕,一臉懷疑看著如梅,“你跟金環不是玩得好嗎?咋過來給我這事兒?該不是看笑話的吧?”
如梅搖頭,“哪能呢?我跟環兒以前也玩得不錯,看著跟金環更好,也沒到哪。都是一個村的,能差多少?”
想到環兒的鬼魂被自己的刀劍所傷,不定魂飛魄散了,對環兒娘還有些同情。
如梅想了想,:“嬸子,環兒死得凶,你以後找人給她念念經吧,超度一下,讓她早日投胎做人。”
環兒娘翻個白眼兒,“誰敢弄這?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呢!萬一讓公社發現了,我還活不活了?”
如梅點頭,“也是。聽有人紮人害對頭被大隊發現了,縣公安局來人抓走了,判了好幾年呢。”
環兒娘嚇了一跳,“真的?哪個村的我咋沒聽?那個人讓紮死了沒有?紮人真管用?”
如梅看著環兒娘,笑起來了,“都是大家趕會瞎傳,現在新社會了誰還信這些。紮人害人,他自己也損陰德,等以後報應到子孫身上可就晚了。”
果然,環兒娘臉色一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樹下床上睡得正熟的孫子,“沒人弄這。”完,心裏一突。
看著如梅,環兒娘的眼神兒犀利起來,“梅子,你啥意思跑來給我這些?”
如梅笑著站起來了,“哪是跑來給你,這不是我正要去金環家,看見你在這坐著,想著來安慰安慰你。以前跟環兒關係挺好的,她沒了我還沒來過你家呢。可沒有別的意思,嬸子你別多心,你忙吧我走了。”
完,起身走了。
環兒娘看著如梅的背影,臉色黑沉,猛地放下手裏的簸箕,起身往堂屋裏去了。
如梅走出環兒家的院子,轉身一看,果然環兒娘回堂屋往西間去了,那是她的臥室。
如梅挑眉,腳步輕快往金環家去了。
一進金環家的院子就聽見金環痛苦的叫聲,“疼死我了,我不活了,娘啊--”
金環娘兩眼通紅、哭哭啼啼往外跑,看見如梅,一把抓住手就哭了,“好梅子,你來得正好,讓你娘帶我去請神婆子,我看金環就是讓人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