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嘍吃完飯,都來俺家領工錢,也跟大家見個麵。收了秋俺家蓋房子,也從這回幹活兒的人裏出。”
見金環娘跟金環很激動,如梅又:“金環跟著我,我也不虧待她,一個月十塊!活兒不重、卻多,一也是忙個不停。”
“嬸子,金環來我這裏,以後你家裏的活兒你可得多擔待些。還有大隊裏,隊長那邊你也得好,別來我這裏催人!”
金環娘把胸脯拍得“啪啪”響,“梅子你就放心吧,我算得清帳!去隊裏掙工分,還不是為了分糧食?隊長能給金環一個月十塊?”
“有這邊能掙多的、誰還稀罕那邊少的?以後金環不下地了,我給隊長,保證不耽誤你的事兒!還省得曬得黑鐵條般!”
“姑娘家家的,還是白白淨淨地俊,跟梅子似的!臉紅裏有白,多好看。要不,能有江軍這樣的女婿找上門?!”
完,自己倒笑了起來。
如梅娘也笑著:“看你,著著拐到哪去了?”
如梅一點兒不害羞,笑著:“嬸子得對著呢!我又能幹又漂亮,老爺有眼給我送了個好女婿!嘿嘿嘿......”
金環捂著嘴笑,眼風偷偷看向不遠處的如。
如全聽這邊笑,下意識地看過來,正好跟金環的眼神對上!
金環眼睛一亮。
咦,他看我呢!
如全倒嚇了一跳,狼狽地轉過了頭,心裏“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死丫頭,捂住霖包兒那嘴,光露倆眼,看上去還怪漂亮......
也是,金環本就眼睛大、剛才笑眯眯又含情脈脈,可謂“眼含春水、明眸善睞”。
自從崔玨自己姻緣是金環,如全本就心中有鬼,猛地對上金環這樣的眼神兒,心中自然另有一番滋味兒。
男人們歇了一會兒,趕緊去鹽堿地了。陰沉得厲害,開始刮風了,眼看著就要下!
窯廠裏,金環爹跟金柱爺兒倆竟然已經開始幹活兒了!
聽爹跟金環爹熱絡地打招呼,如全心裏略有些不自在。
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來金環捂著嘴、看著自己笑的樣子。
如全臉一熱,忙轉移心神、彎腰拿磚模子,心裏把金環罵了好幾句“煩饒死丫頭!”
如家。
打發走了男人們,女人們的活兒也多呢。不等起身,隊長上工的哨子就吹起來了,“嘟嘟嘟--”
如梅娘抱怨了一句:“還不知道能走到地裏不,就得下!還吹啥吹!”
金環娘站起來,“我下地去,也跟隊長一聲,金環以後不下地了。老嫂子,你去不?家裏交給金環她倆,能行!”
著,不等如梅娘回答,就轉頭金環:“你跟著梅子,可別脫滑!該弄啥弄啥,長點兒眼色,知道不?幹不成就還跟著我下地去,別耽誤梅子的事兒!”
金環皺鼻子,“你了一百遍了!走你的吧。”
如梅娘笑著拿鋤頭,“走,咱倆下地。讓她倆閨女在家,也做個伴兒。對了,梅子給金環開工錢的事兒,你家人可別往外,咱兩家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