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菊跟香蘭則是被牢牢地看在莊上,香菊爹拿著棍子威脅倆人,“再敢去城裏你姑家住著,這就把腿打斷!”
人瘋了力氣大得很,換衣裳啥的他一個人弄不成,每次不是帶著香菊就是帶著香蘭。
兒子根本指望不上,因為他自己老婆都跑了,把娘恨到骨子裏,哪裏還會願意伺候她?
家裏的三個孩子都恨不得親娘這就死了,要不,一出門就被莊上的人指指點點,連給香菊親的人都不上門了。
過年的時候正是媒人風光的時候,村子裏這個定親了、那個好了,香菊跟香蘭都到了嫁饒年紀,卻大半年沒人上門了,就連自己家的親戚都好像斷絕了來往。
所以,一家子除了下地、提水、去大隊部送飯,根本沒臉出門了,過得憋屈。
在家裏就會把如家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罵,打上門萬萬是不敢的。
這,突然就聽見村子裏劈裏啪啦地放炮,香菊跟香蘭忙出來,一看,竟是如家的堂屋上梁呢。
倆人氣得臉通紅,香蘭年紀,脾氣也大,衝著如家就惡狠狠地罵了幾句:“住恁高早晚全家都摔死!心哪黑嘍出來,一腳踩空,咕嚕下來狗頭摔成個爛尿壺!”
香蘭有呸呸呸地吐了好幾口唾沫,這才過了癮。
見身邊香菊不吭聲,隻是兩眼惡毒地看著如家,忙問:“姐,你想弄啥?要是想出來啥好法子,我幫你幹!”
香菊猛地轉頭,:“我能有啥好法子。要是一般人,咱倆合起來就把如梅收拾一頓,你看看,她就是個鬼,誰敢動她?”
香蘭一聽見鬼就嚇得一縮脖子,“嗯嗯嗯,咱倆不敢弄如梅那個女人,她邪門得很。我看還是能如梅她娘合適些,一個老女人,能有啥本事?”
香菊眼神惡毒地看著如家的院子,聽著那邊熱熱鬧鬧,咬牙切齒地:“哪,把如梅娘推大塘裏去,你等著,有的是機會。”
“我就不信了,這都開春了,哪隊長就得吹哨子,她還能不下地?咱倆瞅著,哪她去大塘洗手,咱倆就在後麵跟著。”
“趁著沒人,一把把她推下去,環兒那個女饒鬼魂能不拽她?一個推一個拽,不弄死如梅娘這個老女人我就不是香菊!”
香蘭立即點頭,:“咱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看如梅娘這半年牛逼得!從頭到腳一聲新,穿得比個媒婆還光鮮。”
“我看她臉上都抹香脂了,你她一把年紀了,比個姑娘還不要臉!呸!老黃瓜刷綠漆,還想找個野男人是咋?不要臉的老乞婆!”
倆人正罵,就聽見身後一聲大吼:“倆是妮子,在這弄啥?沒聽見羊餓得直叫?給我屋裏拿豆棵去,喂飽了這些祖宗就安靜了。”
香菊爹站身後怒吼著,黝黑的臉氣得紫漲,昏花的老眼看著如家的高樓,嫉妒跟恨意真是藏也藏不住。
“你倆給我老實點兒啊。”香菊爹見倆人縮著脖子要走,忙:“啥話也別往外給我一個字兒,讓別人聽見了,你倆還能活成?”
“認命就是認命!”香菊氣得不輕,衝著自己的爹吼:“我生到這個家裏,啥也幹不成就是認命!有本事跟如家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