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
不隻是髒。
向晚挪開目光，連一個眼神都不願再施舍給紫色蟒蛇。她軟聲哄道：“曼陀，聽話啊。”
微弱的月光下，曼陀的神色，有片刻恍惚。
她墨綠的瞳孔輕輕一顫，有些錯愕地看向向晚，然而向晚一臉平靜，曼陀波瀾起伏的心，不甘願地沉了下去。
性感飽滿的嘴唇難得一見苦澀地彎了彎，曼陀一揚手，一道紅光裹了一人一蛇，被她收進了手裏。
*
*
氤氳的白霧飄浮在幹淨清透的水麵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整個身體浸泡在池水裏，隻留了一張臉浮出水麵，給她呼吸的餘地。
“艾菲兒……”
“艾菲兒……”
“艾……菲……兒……”
……
叫魂式的呼喚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叫喊，池水裏的少女痛苦地皺起眉頭，一雙唇瓣微微蠕動，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嘴裏溢出，落到幹淨的池水裏，暈染開一片一片的淡紅水花。
艾菲兒困難地掀開眼皮，一陣一陣冰冷從她的身體傳到她的心裏，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的意識漸漸回籠，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她微微一怔……
“光明聖池？”
她蠕動唇瓣，發覺喉嚨像塞了一把沙子，又幹又幹，話的聲音也止於喉嚨，隻有她自己聽得到。
池子邊，白貓兒毛茸茸的身子蜷曲成一團，慵懶地眯著一雙金眸，偶感舒適，便輕叫幾聲。
“艾菲兒妹妹，你終於醒啦。”向晚用手撩撥著池水，撩著撩著，她轉而捧了一手池水，潑到了艾菲兒的臉上。
“啊！”艾菲兒低吼了一聲，冰冷的池水潑進她的眼裏了，一陣涼意後，她的眼睛幹澀疼痛。她恨恨地扭過頭，往潑她水的方向看去。看見是向晚，一雙灰綠色眸子，燃起了滔恨意。
“賤人！”她扯著沙啞的嗓子痛罵向晚，灰綠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怨毒和不甘，她還想罵，卻苦於喉嚨實在太痛，一句話也不出來。
“艾菲兒妹妹，你可還記得，光明聖經裏過，信仰光明之力的人，是不可以滿口汙穢的呢。”向晚彎唇，笑容一如既往聖潔溫柔。
“哦！”她像是想起什麼，有些懊惱地道：“我忘了，妹妹你是黑暗之界的人，不信仰光明之力。”
“你！”艾菲兒隻是扯了一嗓子，喉嚨比火燒更難受，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頗有幾分生吞活剝向晚的意思。
“艾菲兒妹妹，你可知道，這裏，是哪裏？”湛藍色的鳳眸微微一轉，少女的笑容，愈發聖潔。
艾菲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上一世，每一次瑪麗亞要沐浴，她作為光明神殿聖主的侍女之一，必須在光明聖池池畔侍奉瑪麗亞！
嗬！上一世她沒有機會在光明聖池裏沐浴，隻能眼睜睜看著瑪麗亞享受光明聖池的聖池水，這一世她倒是有機會泡上了，卻是被人捉過來的！
艾菲兒惡毒地瞪著向晚，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