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狐語塞,柳千重叛亂,另外兩殿居然還蒙在鼓裏,看來天心宗並非鐵板一塊。
李然咬牙道:“五大明王向來唯宗主馬首是瞻,柳千重他自然清楚,所以他不能也不敢煽動另外兩殿,除非他自己找死。”
“但是,五大明王有三人不在,另外兩位明王卻是分壇殿主。因此天心宗實際管事的是八方士吧。”譚狐問道。
“不錯,八方士皆是二爺一手培養的,包括我。”李然沉聲道。
“我明白了。”譚狐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如今高虎黎琮追兵在前,另外兩殿有可能被‘先入為主’,認為你們是叛徒了?”
“黎琮不知去向,或許在城裏,或許在牙門殿,或許兩邊都已布下天羅地網,想必牙門殿的宗員早就視我們為叛徒了。所以,我們隻能逃。”李然恨道。
譚狐恨鐵不成鋼:“既然如此,當初你們逃到這裏,為何不立馬尋求牙門殿的庇護?說不定還有回旋的餘地。”
眾人不語,隻是偷偷地看了一眼李然。
意思是,李然帶他們一直躲的。
李然麵紅耳赤。
譚狐長歎一口氣,道:“那那個牙門殿的殿主,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柳芊芊呆望向山頂處,小聲道:“也不是……隻是,我害怕。”
柳芊芊又想起剛才做的噩夢,又是這種雨夜,她害怕,害怕夢是有預兆的,那是凶兆。
雨水浸濕柳芊芊的身體,刺骨的寒冷像是剝離了她的靈魂,柳芊芊突然感到一陣胸悶,沉的透不過氣,身體發冷,頭昏腦漲,仿佛失去了意識一般。
譚狐擔憂地看了一眼柳芊芊,隻見她像具屍體一般癱倒在老黑背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一陣發燙,知是感染的熱病又複發,內心一陣焦急,飛快地思考著對策。
李然在前領路,也是沒有絲毫放鬆,方才陳鐵蛋一支響箭暴露了他們位置,隻好領著眾人在山裏兜幾個圈先想辦法甩開那些人,這種像是獵物躲避獵人追趕的方式真是令他十分不爽。
李然壓了壓內心的焦躁,靜靜地感受四周的氣息,突感不妙。
“上方有人!”李然急喝道,急忙招呼眾人躲進一旁的樹影中。譚狐循跡望去,隻見迂回的山崖間離這邊不足十丈處有數道黑影晃動,像是在搜索眾人行跡一般。
一行人急忙壓低氣息,等待黑影離開,這等距離稍不留神就會被發現。
“都別亂動,月光下的身影比白天更容易被發現,隱藏好氣息,先稍微休息下。”李然頹然坐下,心裏也是緊張不已。
譚狐沉吟半響,突然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得把他們引開。”
眾人不語,雖說這是個辦法,但是執行的人想必隻有一個下場。
方氏兄弟對視一眼,內心明白:老黑要背柳芊芊,也不能讓李然送死,更不可能讓譚狐去。這個任務隻有自己才能完成。於是慨然道:“我們去!”
“稍安勿躁。”
譚狐做了個“噓”的手勢,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突然一臉正經道:“諸位認為……我值得信任嗎?”
柳芊芊靠在老黑身上,看到譚狐突然認真的樣子“噗嗤”一笑,慘白的臉色恢複了點神氣,輕咳一聲,忍俊不禁道:“譚大夫,都告訴你這麼多內情了,如今咱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但說無妨。”
譚狐嘴角撇過一抹邪魅的笑,道:“篡位奪權,自古皆有,放遠來說,天下不平之事不計其數,我譚狐自詡不是什麼路見不平,仗劍行俠的好漢,更不是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聖人’,隻不過是一介布衣,一個小小的大夫罷了。隻不過今天這事不幸讓我碰上了,更不湊巧現在我又和你們一路,所以我要貫徹一下自己的作風。”
頓了頓,譚狐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歡、逃、更、不、想、當、懦、夫!”
眾人震驚,不知譚狐想說什麼。
“圍追堵截,高虎若在山上,那麼黎琮定在城裏!各路交通要道必有把守,他們的眼線耳目想必到處都是,逃是不可能逃的。因此,我們隻有反其道而行……”譚狐突然把臉湊到柳芊芊麵前,恭敬道:“在下想請柳小姐,親自探一探牙門殿這虎穴。不知柳小姐願往否?”
“探虎?”
柳芊芊一愣。
探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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