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明王的如意算盤本應打的很好,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發展的有些偏差。
原本以為逼退蘇媚兒之後,憑借著這一劍的震懾,城中的禁軍本該嚇破了膽,乖乖退下才是,自己也可從容地全身而退,隨後再逼問天心印的下落。
在他的後方,墨君橫抱著梅三娘便衝出了城去,葉聞柳緊隨其後。
在他的四周,禁軍們互相推擠著往後退去,眼中充斥著驚恐之色。已沒了主心骨的他們,誰也不願再去招惹不動明王,不願就此白白送了性命。反正屆時聖上怪罪下來,也有那兩位將軍扛著,與他們無關。
絕影歸鞘。
不動明王輕蔑地笑了一聲,他收回目光,轉身望向西邊的城樓,驀地眯起了眼睛。
貪狼有著異常強大的嗅覺,在他的神識探查之下,強如天機也難以躲過他的法眼,因而這隨意的一瞥,便已將西城看了個一清二楚,一時間竟讓他有些焦躁。
秦羅敷不知為何又不見了蹤影;李慕君也在往著城外狂奔而逃;柳百奇一如既往地靠在城樓看戲,對其他人不管不顧,似乎心中還帶著對不動明王的怨氣……
不動明王是要救墨君一命,但並不代表著會就此輕易地放他跑!
於是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氣機在這須臾間爆裂開來,那件漆黑的袍子如同化作萬千隻烏鴉向著西城振翅飛去。
就在他即將抵達城門的一瞬間,一道極為淩厲的氣刃劃著狂風呼嘯而來,觀其氣勢洶洶,便知不凡,使出這一擊的人至少也有無色境的水準,實在是不容小覷。
不動明王心底浮起了一絲驚詫,雖不解城中怎麼還有人敢阻他,但此刻也不得不停下腳步,彙聚靈氣於掌中,硬接下了這一招。
一聲巨響,沙石滾滾。
震的他手臂微微有些發麻。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驟起,城門兩邊忽然湧現一大批黑壓壓的軍隊,頃刻間便將西城堵了個水泄不通。而這群突然出現的軍隊觀其形便覺不一般,其氣勢要遠比那些一般的禁軍凶悍的多,甚至還有些駭人,那一聲聲如雷鳴般的怒吼更是不亞於最為精銳的禁軍部隊血旗軍。
人群之中,一名將軍高高揚起手中的長刀,聲如洪雷。
“禦廷司!跟我來!”
爾後,戰鼓齊鳴。
不動明王的目光沉了下去,麵對著前方一排排錚亮的長槍,他的手不自覺地摁在跨間的劍柄之上,此刻他的心情壞透了。
“呸,繞城數圈,總算給本將軍逮到一條大魚了,喲,這不是不動明王嗎?”
領頭者摘下頭盔,滿臉嬉笑地說道:“前些日子你來咱們禦廷司做客,接待之人皆是老弱病殘,沒讓明王大人玩的盡興,倒是本將軍失職了。因此這回,本將軍可是糾集了禦廷司最為精銳的戰力而來,希望明王大人好自為之啊!”
不動明王沉聲道:“宇文肅,你還沒死?”
宇文肅搖頭晃腦道:“我若死了,可就看不到這番美景了,況且,我為何會死?”
不動明王沉吟片刻,忽然大笑:“看來你還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
“什麼?”
宇文肅皺起了眉頭,他確實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
原本他們宇文氏父子計劃做掉微生昭後,便有他與宇文宏領軍截殺天心宗,來個卸磨殺驢,這麼一來這天下便再無人能質疑他們宇文氏的忠誠。
一切本已安排妥當之時,宇文肅卻突然接到張不勝的急報,道是天牢內早已不見了墨君的身影。
宇文肅急忙喚來宇文宏,推測情況不對的兄弟二人當機立斷,由宇文宏帶領青龍衛趕往皇宮支援父親,以防生變;而他則出動禦廷司精銳封鎖各處街道巷口,防止朝中其餘大臣將軍出來搗亂,另一邊則通知其餘三門禁軍剿除逆賊。
這本是一件極為明智的決定,但兄弟二人也隻是以為皇帝留了後手,卻萬萬想不到司空氏會橫插一腳,也想不到天心宗早已背叛了他們。
就在宇文宏帶兵進皇宮不久後,宇文肅費勁了千辛萬苦總算才是將醉倒在窯子裏的蘇媚兒和腦子裏不知在想什麼的吳鳴拖了出來。
三人剛剛合兵,便發現了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秦羅敷,這個天心宗的第二明王。
就在這天下第一美人出現的一瞬間,蘇媚兒一聲怪叫便帶人衝了過去,眼中滿是狂熱之色;而那塊頭巨大的吳鳴也在同一時間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悶頭就追了過去,看的宇文肅是一愣一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而四象守衛並不隸屬禦廷司,蘇媚兒和吳鳴雖官階不如宇文肅,但宇文肅也無權對其直接下令,何況他也不願放過降三世明王。
但宇文肅對天發誓平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那降三世明王就如同一隻泥鰍一般光滑的怎麼抓也抓不住,而且還會給人一種錯覺,讓人感覺就那差一點,再加把勁便可把她留下,可永遠都是就差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