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餘暉(1 / 3)

日已西沉。

荀玉展獨自回到了荀門,隨後一聲不響地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之中。

門內的弟子們向這個略顯落寞的大公子投去詫異的目光,小聲嘀咕了幾句,倒也沒有多想,轉身便將這存在感不高的大公子拋之腦後,繼續興奮地討論起今日大秋會中的趣事了。

荀玉展幾乎可以說是逃回來的。

那句話說出口後,他立馬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一望荀無雙神態,便知這回可是真正地惹怒了小妹。但這說出去的話就如那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荀玉展本想當場便逃離那裏,好在宋安士及時出麵打了個圓場,提了個折中的法子。他建議荀玉展先留下看看情況,若僅憑他們三人就能輕鬆應付前來攻擂的門派,便能再多些時間等掌門和那小子回來了。

同行的長輩們見氣氛不對,也立馬同意了下來,並紛紛勸說荀玉展放寬心。至於這勸說之意究竟有幾分真,那便不得而知了,荀玉展也沒那心思去計較這些。

在那之後,荀無雙卻沒再看過荀玉展一眼。

她一言不發,獨自站在了擂台之上。

荀玉展躲在台下,遠遠地望著。

不多時,便有人上來攻擂,那人揮舞著一把劍,言辭囂張,點名讓荀玉展上台受教,其結果自是不必多言。

而今日的荀無雙亦是格外凶狠,對攻擂者不留絲毫情麵,從午時到酉時,她憑借一己之力便擊潰了所有上台挑戰的其他宗門弟子。那些可憐的家夥們若是規規矩矩的倒還好,若是出言不遜、特別是指名道姓要與荀玉展切磋的,則倒了大黴。

見狀,原本還有些擔憂的荀門長老們也暗暗鬆了口氣。

但荀玉展卻愈發地感到煎熬。

直到暮鼓聲悠悠響起,荀無雙滿是疲憊地癱坐在擂台上休息時,荀玉展望著一眾圍上前去為她喝彩的人,黯然地退了出去。

他回到自己的書房之中,從一處布滿灰塵的角落之中取出了一個質樸的木匣子。

荀玉展跪坐在地,挽袖拂去表麵的白塵,隨後輕輕地打開匣蓋,雙眼怔怔地望著匣中之物出神。

借著明亮的燭光,可見那匣中靜靜地躺著兩柄短劍。

雙劍藏於鞘中,樸實無華。

荀玉展呆呆地望著這匣中之物,身形仿佛凝固了一般。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大公子,出什麼事了?”

荀玉展嚇得慌裏慌張地合上匣蓋,將木匣藏在身前,頭也不回地支吾道:“是、是魏老啊!沒、沒事。”

來者正是留在荀門的魏定山。

魏定山神色古怪地望著荀玉展的背影,沒有點破,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兩人像是心照不宣般安靜了下來。

沉吟良久後,荀玉展忽地仰頭歎了一聲,輕輕開口:“魏老,您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嗯?”魏定山眯起雙眼,一捋長須。

荀玉展站起身來,自言自語般接著道:“那日,大將軍討天心宗,父親修書一封托人交給我,讓我跟著大將軍去一趟,隻道是讓我長長見識。”

“以前父親總說我性格懦弱、優柔寡斷,不適合走文道。但我不喜武道,因此……總是跟父親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