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希唯依舊一襲白衣前往宋府,隻是府外不再有人攔住她離去的身影!第七天到了下葬的時日,希唯天未亮就起身前往宋府!
門口依舊白燈高掛,一如白色茫茫,一如這樣的場景顯得那麼沉壓!
哭喪的隊伍已經在裏麵悲戚的哭喊,天色漸亮也未見有任何一個賓客行至,從寺院請來的誦經和尚瞧著天色就過來囑咐,“施主!可以封棺了!”
宋承剛側頭望了望天色,放下手中的冥紙許久才緩緩點頭!
“封棺……”領頭和尚大聲高喊,一些家丁就開始搬動棺柩上的楠木棺蓋!
希唯攙扶著宋夫人,隻見她睜開我的攙扶踉蹌著步子走至棺柩處,一臉的痛苦之色!滿臉的淚痕!
“娘!讓爹安心去吧!”宋承剛攙扶過宋夫人站在一旁!
希唯看著棺柩一點點的合上,而又一根根的釘子打在棺柩上!那聲音聲聲直擊心髒,鈍痛不已!
跪坐在下手的和尚誦經聲一聲高過一聲!哭喪隊伍的人哭泣聲漸大!希唯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但在這喧鬧的場景卻能聽見心裏好似被撕開的聲音!如果沒有心那該多好!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
一切有條不紊,宋承剛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本該嚴謹,嚴肅,悲戚的的場麵,可是希唯卻好想笑!
“姐姐,走吧!”素素見希唯呆滯在原地,輕輕扯了衣袖提醒!
“好!”希唯回神看著棺柩從麵前抬過,棺柩的後麵跟著宋承剛,宋夫人端坐在大廳的椅裏,目光卻一直盯著漸漸行離的棺柩!
希唯收回目光跟在宋承剛的身後隨著棺柩而走!沿著大街行至郊外墓地!
街邊有駐足觀看的人,也有嫌棄晦氣疾步離去的人!希唯抬眸看著街邊有些駐足的人影,耳邊不時傳來一陣陣嘲諷聲!
“你看那個戴孝的,就是宋廣濟的女兒!”
“宋廣濟不是兩袖清風嗎?怎麼會被處死?”
“你不知道啊?聽說他為了錢誣陷一個清官,致人家都死光了!現在女兒回來尋仇!”
“聽說那個姑娘是辰王的入幕之賓!”
“宋廣濟的女兒就是辰王的王妃!”
“我知道,就是那個帶著麻衣的姑娘!”
“之前她與辰王成婚,十裏紅妝羨慕了多少人!這才幾年啊,就成下堂婦了!”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竊竊私語依稀傳入希唯的耳裏,竟是那麼的刺耳!
前麵的宋承剛聽罷就緊握雙拳就要上前找那些嚼舌根的婦人,希唯疾步上前拉扯住宋承剛的袖子,“哥!讓父親走的安心些!”
宋承剛聽罷希唯的話,這才憤憤把拳頭放下,緊咬著雙齒隨即又跟在隊伍後麵!
那些婦人瞧見宋承剛的怒氣也都悻悻閉上嘴,希唯的腦海裏也呈現出成婚的那日,確實如她們所說!蕭莫謙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十裏紅妝羨慕了東都多少人!可是那時候羨慕的人有多少,現在笑話的人也會有多少!
人心之涼薄隻有在你最落魄的時候就會看的清清楚楚!
不求雪中送碳,但求落魄無奚落之意!
入棺,封土,葬禮也隨之結束!希唯看著宋夫人一臉悲戚之意,可是安慰的話卻無法出口!這一路走來希唯知道宋夫人對宋廣濟的感情!如果說愛對於他們來說其實太過於淺薄!他們的感情何止有愛!更多是一步步走來的相互扶持,如愛人!又如親人!亦又如朋友!知己!
“唯唯,回去吧!”宋夫人瞧見迎麵而來的穀風,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對希唯說道!
希唯扭頭也瞧見來人,不等穀風開口就道:“娘,不管如何說都該好好照顧自己,莫要讓爹走的不安心!”
宋夫人苦澀的點點頭!希唯這才舉步離開!
寬大的馬車裏沒有蕭莫謙的身影!隻有第一天瞧見過他,而後的幾天裏都未見過他的身影!
馬蹄噠噠的響起,希唯無力的靠在軟墊裏,從車簾的縫隙裏看著宋府一點點後退直至消失在眼角,隨即入眼的是一如往常的大街街景!聲聲吆喝聲再也入不了我孤寂的心!
“籲……”希唯算著時間未到辰王府怎就停了馬車,可是希唯卻無力去翻看外麵出了何事!反正有穀風在!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穀風冷冷的聲音傳來,希唯這才伸手拉開簾子看著坐在馬背上的蕭莫修下了馬舉步而來!穀風欲要開戰一般手握著腰間的劍!
“我瞧著就是你!”太子並未理會穀風,眸光卻盯著車簾裏的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