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臉色一凜:“這個……”
他不是傻子,誰對他好,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一向心如止水,抱負也大,在這裏又隻是權宜之計,根本沒想過以後的事,更何況,他見過的美女何其多,怎麼單單看見連憐就神魂顛倒了?
“我也知道,你誌不在她。但是大家都是同事,在一個屋簷下共事,總是有些尷尬的。”初夏把懷裏的信封掏了出來,推到了白羽的麵前,“這些日子,你幫了我很多忙。但為了幼稚園人事上的平衡,我還是不得不說,還是請你另謀高就吧。”
白羽低頭看著那個信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您是準備辭退我了?”
初夏點頭:“是的,也請你轉告那個人,不要再來幹擾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他的幫助,也能自己過得很好。”
白羽驚詫莫名地看著她。原來,她對自己的來曆很清楚呢。早知道,他也就不用瞞得那麼辛苦了。
他隻慘然一笑:“園長,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什麼時候發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慶幸你對我和初夏幼稚園沒有惡意,否則,今天我就不是這樣送你離開了。”初夏起身,淡淡地道,“我這裏隻是一個小魚塘,留不住您這條巨龍,請吧。”
白羽深吸了口氣,卻沒有接受那個信封,他向初夏微微一鞠躬:“對不起了,讓您困擾了。放心,我在這裏的作用僅僅就是協助您。別的,就算我想做,安先生也不會同意的。請您在工作之餘,別忘了照顧好您自己。有一個人,在不遠處牽掛著您。放心,您不願意,他不會靠近你一步的。”
初夏卻一反常態地猛地轉過身,一臉怒意地瞪著他:“住口!你不要再替你的主人粉飾太平了,他!就是他!霸占了我的兒子,不肯還給我!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在這裏看著別人的孩子,我自己的兒子,我卻有多久沒有親手抱到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出這句話後,猛地一轉身,就大步走出了白羽的房間。
“下午!下午我就不想再見到你在這裏出現!”
白羽的離開在初夏幼稚園裏掀起了驚天駭浪。他的好人緣已經出乎了初夏的意料之外。他走的時候,幼稚園裏許多老師都哭了。連憐更衝到了初夏的辦公室裏,第一次對初夏拍桌子大叫:“初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初夏翻閱著幼稚園出勤記錄,不發一言。
連憐哭了:“你是因為我這樣做的嗎?不要這樣,初夏,我不是要得到他。我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我,就算這樣,隻要他開心了,我內心便是歡喜的,我不要他因為我而失去工作,我更無法接受天天沒有辦法看到他的日子。初夏,初夏……”
初夏總算抬頭看她了:“我辭退他,有很多理由。你的,不過是其中之一。所以,連憐不要自責。你信我吧,他有更好的出處。”她站起來,“一個男人,心裏眼裏,都沒有你。你還想天天看著他?你不是自虐,是什麼?”
“你難道就不自虐嗎?”連憐失控地大喊著,“如果不是因為無法忘卻安仲文,你怎麼會現在這樣拚命地工作著?你在麻醉你自己!你既然離不開他,忘記不了他,你就該去挽留他!你卻留在這裏,傷害自己也傷害別人!是不是我的故事讓你想起了你自己,你觸景傷情了?”
連憐的指責初夏隻是默默地聽著,她沒有辯解,雖然被戳中痛處的疼痛是那樣的劇烈。
她重新坐了下來,拿起了筆,在紙上做著修改,好像連憐發火的對象不是她似的。
那種被全世界誤解的心情,是無解的。
可是連憐卻以為,她隻是在默認。所以連憐憤怒了。她把自己身上的製服脫了下來,胸牌狠狠地甩給了初夏:“行。你既然不想看我的苦瓜臉,那就算了,我也辭職,行不行?”
連憐一向衝動,把胸卡一甩,轉身就走人。
初夏也不去挽留她,隻微微地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沒有人理解,也就這樣過去了吧……
她正神傷著,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隨手接起,電話那邊的聲音是極其興奮的:“初夏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初夏一頭霧水的,對方是她委托的葉律師,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能有什麼是好消息?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