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想,自己應該會暈過去的。
沒想到,遲墨還沒撤回手呢,初兒已經湊了過來,用自己剛長出來的小乳牙加上硬硬的牙齦,狠狠地就往遲墨的手指上哢嚓來了那麼一下。
遲墨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使勁地甩著,初兒磨著就是不肯鬆口。初夏嚇壞了,連忙安撫著初兒,讓他鬆開口,省得被誤傷。
等他磨夠了,口一鬆,遲墨食指上已經多了兩行深深的牙印,血珠兒直冒。他氣得呀:“你是小王八嗎?咬住了就不撒手?”
初夏踩了他一腳:“你說誰小王八呢?”
遲墨把食指塞入口中吸了吸,忿忿地嘟囔著,最後才道:“好了,走吧,走吧,不是說吃飯嗎?你們幼稚園是放學了吧?事情完成了吧?”
初夏被他逗得啊:“遲墨你說你怎麼就不死心呢?”
“我是不甘心。”遲墨癟著嘴,“安仲文把我給擺了一道,我不氣他一下,實在不甘心。”
初夏本以為,遲墨隻是在說笑,沒想到,一出辦公室的門,他就自作主張地一手把初夏攬進了懷裏,一手抱著想撓他的初兒,初夏掙了掙,有些惱怒:“喂,家長們都在看著呢。”
可不是啊!
這幼稚園遮陽良好的操場裏,遊樂設備比起遊樂場也少不了多少,小朋友在其中嬉戲的也不少,家長們或者接送的保姆在旁邊三三兩兩的聊著天,初夏兩人這一出來,立馬吸引了許多若有似無的視線。
“園長,你男朋友呀?”幾個貴婦抿唇笑了一下,眼神裏閃爍的都是八卦的神色,“遲家少爺哦。”
“當然是她男朋友了。”遲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在初夏的臉龐上印上一吻,“我們交往一段時間了,你們不知道嗎?”
初夏心頭哀鳴了一聲。遲墨是不知道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把她傳成什麼樣了嘛。
“也好的。”一個貴婦笑得合不攏嘴,“反正,回頭草也是草,該吃的時候還是得吃的嘛。”
這話著實難聽,遲墨決定不理了,他把兩人帶上了車子,給初夏比了一個V的手勢。
“你看,不到三天,保管這些上流社會的大喇叭會把整件事傳遍S市,到時候,安仲文要不知道也難吧?”
初夏搖了搖頭:“知道又怎樣?”她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走吧,吃飯去。”
在兩人沒有察覺的不遠處,快門極其輕微的聲音響起,兩人同坐一車的一幕,也被攝入了一台高清攝像機裏麵……
初夏陪遲墨吃了頓飯,初兒跟撒潑一樣,用調羹搞得旁邊的遲墨一身都是果汁。
初夏抱歉得連連給他擦拭,遲墨仰天長歎:“還好,這小家夥頑皮得要命,要是我娶了你,這小家夥,就是我一輩子的罪過了。”
初夏忍俊不禁,卻沒有把遲墨的建議真正聽進耳朵裏。
結果,第二天,遲墨又來了。
他準備帶初夏去看電影,現在的初兒卻極黏初夏,說什麼要一塊去,結果好好的一部愛情片,影院裏的人硬生生給聽成了恐怖片。
因為整個影院裏,回響的都是初兒憤怒的叫聲。他踢打著遲墨,各種不甘願,嘴裏的零食一吃完了,就開始鬧。
怪不得他,電影院裏一片漆黑,讓他討厭極了,偏偏隻有銀幕是亮的,上麵還有兩個人時不時抱住就開啃。
初兒心裏一下不平衡了,為毛他們就有得吃,他安如初就沒有?
憑什麼?
他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那個帶他們來這裏的男人,撓得遲墨滿頭包,實在扛不住了,初夏抱住初兒灰溜溜地跑出電影院,遲墨跟在後麵,脖子臉上都是紅紅的痕跡。
初夏在亮處見著了,自己都覺得好笑,在外麵拉住了他,掏出包裏常備的藥膏,替他抹了些:“實在對不起,這段時間初兒頑皮了不少,給你添麻煩了。”
遲墨的傷口外翻著,雖然不太嚴重,可再細小的傷口被藥膏一刺激,還是疼得他咧牙嗤嘴的。初夏忍俊不禁,忍不住替他吹了吹,像哄初兒一樣地哄著:“抹了就好,一會就不疼了。”
遲墨絲絲地倒抽著冷氣,瞪著無辜地咬住安撫奶嘴的初兒,後者還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更把他氣得臉都通紅了。
氣歸氣,要是真跟個小屁孩計較,遲墨也不能當遲家的繼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