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8章 謠傳(2 / 2)

疼,疼……

就像有一把刀,刺入他的胸口,用力地攪動著一樣,攪得他已經血肉模糊……

他的眼前,也已經模糊了。

安仲文啊安仲文……不是說好了,她能過得幸福,你便開心了嗎?

她和遲墨,終於能在一起了,你又為何放不下,為何還要痛苦難過?

他眼前一黑,喉嚨一甜,忽然張口一噴,地麵上已經噴出了一處殷紅的痕跡。

那是他從心底噴出的鮮血,是他心底自己給自己劃上的那一道傷!

他扶著牆角行走,眼前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視物了,他摸索著來到熟悉的沙發上,猛地拉開抽屜,把藥物往自己的口中倒。

他的病已經絕望了,這些藥物,說能抑製血腫的增大,但事實上,收效甚微。

仲文的頭又劇痛了起來,他不得不倒在沙發上,像條瀕死的魚兒一樣,張口呼吸著。

口中濃濃的血腥味在蔓延著,他用手背一擦,手背上是滾燙的濕潤感,他的鼻血溢了出來,耳朵裏也疼得像要炸開。

他不得不在沙發上打滾著,抱住自己的腦袋,好讓疼痛減輕一些。

疼啊疼……

血,從他口中、耳朵裏、鼻孔中流了出來,汗,早就因為疼痛而濕了他的後背。

他像負傷的野獸一般狂吼著,用自己的腦袋撞著堅硬的地麵,希望讓疼痛能減輕一些。

可是疼痛,沒有饒過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獨門小院裏,隻有那一地的薔薇聽得見他的痛苦聲音,隻有那隻被搖得咯吱作響的沙發才感覺得到他的痛苦掙紮。

等仲文大汗淋漓地放開自己的雙手時,牆上的掛鍾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疼痛發作的持續時間,越來越長,間隔越來越短。這些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

他從沙發上再也沒力氣爬起來了。

他闔緊了眸子,隻有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看見,那從眼底蔓延而出的悲傷。

初夏,祝你幸福,祝你在沒有我的地方幸福……

隻要不愛我了,你就是幸福的……

這一夜,仲文幾乎沒有入睡。可是第二天他還必須拖著這樣疲憊的身體去上班。但是一入大堂,他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前台小姐把什麼往背後一藏,看見他的眼神帶著驚慌,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啊,安,安總早。”

仲文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露了什麼馬腳,但鎮定如他,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步入總裁專用的電梯裏。

不少職員都擠在職員電梯前,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有幾個手裏拿著一份報紙,說得唾沫橫飛。

“我早上看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啊,以為我自己眼花呢。原來我們安總結過婚的啊!”

這話說得奇怪,仲文忍不住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但電梯門已經緩緩關上了。

他一頭霧水地來到辦公室,白羽已經大踏步地朝他走了過來,站定在他麵前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怎麼了?”仲文打開辦公室,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扔,鬆了鬆領結,“一大清早的,怎麼個個都在八卦?”

白羽忍不住了,他跟著仲文走進辦公室裏,在他麵前攤開了一張報紙。

報紙是S市的一家二級小報,說不上出名,發行量也不夠大,但現在整個頭版頭條裏,居然塞了好幾張大篇幅的照片,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仲文一下就認出來了,照片裏有初夏和遲墨,還有他自己!

甚至,還有一張當年他和初夏的結婚照!

這是怎麼回事?

仲文連忙把報紙拿了起來,上麵用極其豐富的詞彙,極其風騷的筆觸描寫了所謂的初夏的一生。

包括了初夏當初是謀殺案嫌疑犯,在法庭上,仲文還曾經和她據理力爭。包括了初夏和仲文的那段婚姻,最終的不歡而散。包括了初夏和遲墨的婚約,又最終複合的一幕。

寫報道的人就像是初夏肚裏的蛔蟲一般,不僅把她翻了個透,還極其誇張地寫著,初夏就是靠著這種陪男人睡覺,利用男人的方式上位的,包括她得到的幼稚園,林氏的死而複生,包括各種獎項的獲得,統統都是這樣得到的。

甚至,在報道當中,還出現了不少難聽的字眼,對初夏的孩子身份進行了攻擊,甚至有關於檢驗報告,說孩子是屬於除了仲文和遲墨之外的第三個男人的野種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