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安仲文給控製住!他現在是一號嫌疑犯!”
真是瘋了,這世界!
好端端的一樁綁架案的苦主,居然成了一號嫌疑犯?還跟殺人案件有關?還在電視台自首?
組長腦袋都快想破了。一個好端端的高富帥不當,當什麼殺人犯?他幹嘛要殺人?幹嘛要策劃那樁綁架案?就因為他愛那個女人?
組長簡直無法理解。
在他認知裏,安仲文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可是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他。他在死者的死亡時間裏出現了,他去過死亡第一現場,男廁所裏有他的指紋,他是個醫生,知道怎樣減少死者的出血量,不動聲色地殺人,甚至,他自己在電視台裏承認了,他自己殺人!
現在,就算組長想給他辯白的機會,他都必須把安仲文先給抓捕歸案才行!
他頭痛欲裂,隻能親自帶隊,拿著逮捕令,前往安仲文私人的住所裏抓人。
安家早就人去樓空。隻剩下安仲文一人。
他知道他要麵對的是什麼,所以他安安靜靜地在家裏等著。
在晚上八點之前,他已經把初兒送回了安家,交到了母親的手裏。所有的傭人,他都遣走了。屋裏,隻有他一個人在等待著警方的到來。
組長站在客廳中央,無可奈何地瞪著他:“安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現在所有的證據對你來說都是不利的,你這樣是自掘墳墓!”
仲文垂下了眸子,依舊淡定。
冰冷的手銬,纏上了他的雙手。
“走吧。”組長引在了前方,“有什麼事,警局裏說吧。”
這趟事件,讓整個安家更是炸開了鍋。
悠瞳暈死了過去,上上下下都亂成了一團。
希晨更蒙了。初夏被綁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在八點前,他還收到了仲文的一個電話,拜托他,後續事情要他幫忙跟進了。
當時他還奇怪,為什麼仲文會交代他這些事情。看到了八點的轉播之後,他才不得不相信,等待著仲文的,會是多可怕的牢獄之災。
安家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當即,安家的律師團便出動了,而仲文也理所當然地保持了沉默。
組長被他氣得要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說還是不說?”
他就沒見過這樣軟硬不吃的人!
“你剛剛不是在電視台長篇大論嗎?把那些證詞再說一遍啊。說說,你是在什麼時間點,在什麼地方,在哪個位置,把那個清潔工殺死的,說啊!”
仲文安靜地垂下了眸子:“等我律師來再說吧。”
組長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是想幫對方脫罪,對方卻毫不領情。如果不是責任感使然,他就該草草結案了才是!
他氣憤地把卷宗一摔:“行。既然你冥頑不靈,那你誰都別見,直接拘留24小時,然後直接坐大牢吧!”
他摔門而出,門外圍著一堆安家的律師,把他更煩得夠嗆。
他最錯誤的,就是接下這單案子了。簡直是要命!
希晨最想的,就是去警局周旋,盡快把仲文救出來。
可是他卻不得不屏退了其他人,獨自驅車來到人去樓空的三層小樓,坐在沙發上枯等著。
夜涼似水,暗處的敵人就跟潛伏在草叢中的劇毒蛇類一般,隨時可能一掙而起,咬死對手。
仲文最放不下的,就是初夏。所以希晨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替他去完成。他絕對不相信,仲文會是所謂的殺人凶手。他的自白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初夏落在了人手裏。
他去了警局,也做不到什麼。
他隻能替仲文周旋,把初夏救出來。
隻要初夏安全了,仲文就安全了!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一通認屍的電話。
他趕到了警局,麵對的是蒙著白布的屍身。他不敢說話,律師卻說了:“仲文已經來看過了,確實是初夏。他的情緒很平靜,但是平靜得很可怕……”
沒有了威脅,安家迅速地幫仲文擺脫了罪名。
可是,他出獄的那天,卻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仲文帶走了兩個孩子。
希晨想,或許很多年後,他才能再見到仲文。
或許那個時候的仲文,已經替初夏把孩子撫養長大,已經替初夏報了所有的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