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就像一條來回反轉的拋物線,終於回到了起點。
一抹斜陽,影射到了雨軒老家的別墅牆垣上雨軒的老媽安靜的坐在了二樓的陽台上,眼神裏都是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一旁下班回家的父親在不停地捶打著坐在輪椅上的爺爺的大腿,滿臉的都是濃濃的哀傷。
爺爺再也站不起來了,肇事的何景田已經坐了進去,盡管隻是判了一年四個月,看著坐在輪椅上明顯蒼老很多的爺爺,雨軒的父親隻得一聲歎息,原本一個幸福的家庭,就是這樣的,突兀的,支離破碎。
夕陽下的樂平鎮炊煙嫋嫋,仿佛是沉浸在了傍晚的幻想裏,就像原本能把握的幸福,此刻已經流失在手縫裏,那又是會殘留了怎樣的遺憾,雨軒的媽媽有點小小的哀傷。
爺爺歎息的坐在輪椅上,顫巍巍的,深邃的眼眸裏有的是說不出的悲傷,嘴裏呢喃的是雨軒和二哥的名字,雨軒的老媽聽到爺爺的呢喃,眼淚又落了下來。
父親進了廚房,一會又出來,看了一眼爺爺,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牆角邊種植的幾株菊花此時已經淡淡的開出了淡雅金黃的花骨朵。園裏的幾株果樹此時已經接近枯黃,就好像這個家一樣,有一點的愁雲慘淡。
不久,爺爺被軒父推進了客廳,準備吃晚飯,就是幾樣還算精致的素材,一碗湯,清清淡淡的有些苦澀。
晚飯後,夕陽的最後一抹光也漸漸的消失,鄰居家的大媽不知什麼時候踱了進來,笑著問吃了沒有,雨軒的媽媽急忙起身,說道:“來了啊,來來,坐坐,我給你泡茶。”
鄰家的女人坐了下來,笑著說道:“小軒媽,不要忙了,不要泡茶的,我過來和你說說話的,不要客氣的。”
的媽媽還是端出了水果,笑著招待鄰家的女人。
“小軒他媽,你們也不要難過了麼,那個肇事司機不是已經坐了進去麼,也賠了你們二十多萬,雖然小軒他爺爺沒有治好,不能走路了,但是你們這麼孝敬,也會過得幸福的!”坐下來的女人笑著說道。
雨軒的媽媽點點頭,說道:“也是,原本也不會這麼難過的,日子麼,總是一起一伏的,誰家能沒有個難念的經呢,就是,我還在擔心,小軒他的哥哥雨輝的,走了這麼多年,現在也沒有個音信,托了多少人打聽,也沒有個音信,現在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想家?會不會在哪裏吃苦呢、、、”
鄰家女人爽朗的大笑著:“怎麼會呢,你看現在的孩子那能吃得了苦,要是在那裏過不下去,一定還會跑回來,所以啊,我想,他現在一定在哪裏工作了,應該沒有什麼事的。”
軒母也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會吧,希望如此吧。”
兩人聊天陷入了沉默,沒有了話說,過了許久,鄰家女人又說道:“你知道麼,東家的女人、、、”後麵又和雨軒的老媽聊起了鎮上的八卦起來,兩人在說著話,嗚嗚咽咽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不是就想起了那鄰家女人的說話聲,軒父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撇撇嘴,好像有些反感這個胖女人似的。
再話說雨軒,十八歲的季節,就像陷入了沼澤裏一樣,陷入了悲傷裏,怎麼也拔不出來。
現實就像一把尖刀,將自己生命裏的光輝,一刀一刀的剔碎,不留下一絲一毫的幻想。
夜晚的雨軒一個人陷入了沉思,的確,不得不承認,雨軒現在真的忘不掉小玉,就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裏一樣,雨軒有些難以自拔,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傷害到韓湘,就是這麼一個漂亮的女生,就是這麼一個令人憐愛的女生,就是這麼一個愛自己愛到不行的女生,讓自己還怎麼載忍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