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被抓進來的第三天,所謂的“礦工們”都聚集在一個露天的煤場上拚命,和往常一樣,唯一改變的是加入了雨軒、博林、鬆明三人。
剛剛有點康複的雨軒,傷口還是那麼撕心裂肺的疼,雨軒有點難以忍受這種繁重的勞役,他發誓要活著走出去的,堅持隻能是雨軒唯一的選擇。
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帶著一群西裝筆挺的黑衣人巡視的時候,看到新來的雨軒等人在吃力的幹活,肉臉興奮的扭曲了,開心的說道:“金彪,幹的不錯,回去去會計那裏領5000塊錢。”
那個彪形大漢笑了,恭敬地對老板說:“謝謝老板、、、”
博林過來給雨軒鏟起了煤塊,憂心忡忡的問雨軒還吃得消麼?雨軒眼睛紅紅的,滿臉悲痛的神色,喘著粗氣堅定的點點頭。
冬日裏那一輪絲毫不能取暖的太陽偏西的時候,傳來了工頭的吆喝聲:“開飯,開飯!開飯了!”
眾人紛紛跑了過去,雨軒和博林也放下鐵鏟,像空地上跑去。汗水朦朧了雨軒的眼睛,眼淚也緩緩的滑落在嘴邊,鹹鹹的,很苦澀,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悲憤的淚,
每人一碗穀子米,幾片豬食一樣的爛菜葉,微黃的散發出腐敗的氣味。餘下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他皺著眉頭,忍著嘔吐把飯一口一口的吃下去。雨軒吃著吃著就想起了爺爺,想起了二哥,想起了韓湘,怔在了那裏,回憶以前的一幕幕,仿佛相隔兩世那麼遙遠,眼淚又“簌簌”的落了下來,蜇的雨軒未痊愈的傷口微微的發痛。
博林踱了過來,慌張的喊著雨軒:“雨軒,雨軒,你怎麼了?”隻見雨軒挺挺的立在岩石旁,緊閉著雙唇,滿臉的淚水,神色淒慘的像一張死人臉,兩眼呆滯的看向遠方。
搖了搖雨軒,小心翼翼的問道:“雨軒,你怎麼了?”
頓了頓,又問道:“雨軒,你怎麼了?”雨軒沒有動。仿佛沒有聽見。
“雨軒!”博林挺高了嗓門:“你怎麼了?”
博林把頭伸向雨軒,仔細的端詳一會兒,隔了很久,才見雨軒的嘴唇動了一下,仍然沒有回答。
博林心裏一慌,一把揪住雨軒,又心慌意亂的喊道:“雨軒,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了?”一邊搖著雨軒,一邊大喊:“雨軒,雨軒!”
鬆明也跑了過來,聽到博林的叫聲,也晃著雨軒的肩膀,喊道:“雨軒,你怎麼了?”
隔了一會兒,卻突然聽到雨軒嘶啞的聲音:
“你們別喊,我沒事!”聲音初出奇的平靜。
“雨軒、、、”博林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會怎麼樣的。”雨軒平靜的說道:“我還要好好的活下去的。”
博林驚異的問道:“你說什麼,雨軒,你、、、”
“我沒事,我們要堅強,要活著走出去!”雨軒說道。
雨軒又踏上了礦上拚命的幹起活。
斜陽把雨軒的身影拉得很長,背影落寞的像醫治孤單的狼,默默地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放棄了所謂的尊嚴,所求的隻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一天的勞作,是本來就已經消瘦的雨軒憔悴不堪。木板床是不是的“吱呀”起來,雨軒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隻記得大漢鎖門的獰笑和大銅鎖散發出清幽的光一樣的猙獰、、、、、、四天了,雨軒仍然不清楚自己身處那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