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發的陰沉,風也越來越烈,這情形讓人分不清是暴雨即將來臨還是天有何異象。
敵軍穩穩的安營紮寨,沒有任何異動,淩雪卻已經在城牆上站不穩腳跟。
她可是驅動風能的人,竟然會被風撞擊的站不穩腳跟,連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
“雪兒,咱們先下去吧,一直站在這也沒用。”冷修銘可不忍心讓她一直這樣下去,想著帶她去吃些東西,放鬆放鬆。
城牆腳下,曹月已經久候多時,好不容易看見淩雪下來,便急忙迎了上去,“淩雪,我有話跟你說。”
冷修銘並未阻攔,而是識趣的走到一邊,給兩人留了足夠的地方說話。
曹月拉著淩雪一直走到貼著牆根的位置才停下,她鄭重的問淩雪,“是不是冷徹打來了?”
“是。”淩雪並沒有看曹月,而是一直斜視著牆角,她的回答幹脆簡短,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若是要殺他,能不能讓我來結束他的生命?”
淩雪終於收回了視線,全部集中在曹月身上,“你說什麼?”
“讓我來結束一切!”曹月的聲音堅定有力量,並不像是衝動之下的言語。
“好,”淩雪默默的點頭,其實她心裏也慌的很,“若是能留他一口氣,我一定讓你了解了他。”
崇武坊的二樓,有一間對著街道的屋子,屋子的窗戶打開著,淩雪靜靜的坐在窗戶邊,手肘支撐在窗框上,手托著下巴,默默的看著無人的街道發呆。
大約這順州城中的百姓也知道即將發生戰亂,大多都從另一邊的城門離開,往西投奔親戚去了。
留在城中的大多是窮苦人家,老弱婦孺,也都不敢在街上閑逛,一早躲回了家中,緊緊的關上了大門。
又是一陣風起,卷起了落在地上的枯葉,枯葉在半空中翻滾著,隨著風飛向了遠方。
“雪兒,你怎麼哭了?”
冷修銘去安排了飯菜,這才上來找淩雪,見她一動不動,眼淚無聲的滴落,心中一陣抽痛,隨即伸手幫她抹去了眼淚。
自從淩雪來到這裏以後,就沒有過幾天安生日子,再加上她閑不住的性子,每每都將自己弄的一身腥。
冷修銘雖認清了現實,卻總是不死心的想讓淩雪在他的王府後院裏做個終日隻知吃喝的快樂廢人。
“冷修銘,等這裏的事結束了,我們就啟程去神之島,尋找回家的路吧。”
“好,回家!”
淩雪的淚水似乎湧的更加厲害了,冷修銘從懷中摸出了一方素色的帕子,輕輕的為淩雪擦拭著眼淚,他的心也更加難受。
沒有烏雲的天,一直陰沉沉的,狂風不斷,然而城外的敵軍卻始終沒有動靜,而冷夜這邊也不敢貿然出城進攻。
這一次,敵軍營寨附近的守衛更加的森嚴,冷修銘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死的死,傷的傷,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冷夜也更加不敢動手,隻得靜觀其變。
於是,兩軍就這樣,一個城內,一個城外,僵持著,足足五天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