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冷修銘終於耐不住,緩緩的伸手,修長的手指握住了毛筆,可是內心還是極度的不情願。
“磨墨呀,不然怎麼寫聖旨?”
他始終是拗不過淩雪,不過偽造就偽造吧,他和皇上都離開玄聖國,眼下也隻有二哥才能鎮得住這個國家,為了江山社稷,不願意也得做了。
“餘公公,趕緊磨墨!”冷修銘剛給淩雪發出的指令,淩雪扭頭就命令上了餘亭,不是她不磨,是她不會呀。
得了公主的命令,餘亭即使腿軟,也隻得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弓著身子,顫顫巍巍的在案桌邊磨起墨來。
冷修銘走到案桌內側,用筆尖沾了少許墨汁,提起筆,手臂懸在打開的卷軸上方。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腦海中仔細的回想著皇帝老頭的字跡,這才緩緩下了筆,一筆一劃的將聖旨寫了出來。
“你往旁邊去點,”淩雪在一旁,看著冷修銘寫字,她似乎比冷修銘還著急,聖旨剛寫好,她便一手將冷修銘推開,“讓我戳上玉璽的大印,便大功告成了!”
冷修銘被她這麼一推,瞬間感受到巨大的歧視,仿佛眼前的小姑娘才是操縱這天下大局的人。
就在淩雪準備拿起玉璽蓋章的時候,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健壯的身影飛身而入,直奔案桌而來。
一雙滿是繭子的手掌強而有力的壓住了淩雪將要拿起玉璽的雙手,“妹妹,不能蓋!”
“二哥?”這下淩雪可不明白了,這天下男子都想當皇帝,甚至某些女子也有這樣的野心,怎麼到了二哥這就變味了呢。
榮妃也跟著進了門,她小心的關好書房的門,這才跟了上來,“雪雪,不能胡鬧呀。”
淩雪更加不懂了,她也是為了國家好呀,怎麼就成胡鬧了呢。
“榮姨,我沒胡鬧呀。”
淩雪耐性的向榮妃和冷夜解釋了起來,“你看啊,老爹隻有八個兒子,老大被他弄死了,老三不是他的種,老四被貶為平民,老五和他娘過平淡日子去了,老六閑雲野鶴,老七老八隻知道賺錢,還有誰能當這個皇帝嘛,隻有二哥了呀。”
榮妃平常喜好清靜,但是皇上的心思,她還是懂的,“皇上可是一心想把皇位傳給小銘的。”
“對呀,”淩雪說著,抽出一隻手將冷修銘拉到自己的身邊,緊緊的攥住,“聖旨就是他寫的,就當是皇位給了他,他再給二哥嘛。”
“那也不行,這不是父皇親自下旨,不能算數!”
冷夜平時挺開明,偏偏在這個時候和淩雪執拗上了,有力的手掌死死的壓住玉璽,就是不讓淩雪拿起。
“我正準備帶老爹去神之島醫治呢,照你這說法,他不醒,就不能傳皇位。那我們一天不回來,這皇位就要懸空一天嗎?你不怕朝廷動蕩嗎?”
“這……”
不僅冷夜猶豫了,連榮妃這個從來沒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大統的人,也猶豫了。
眼下確實沒有比冷夜更適合當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