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月調侃的話,月華卻當了真,非讓他蹲下身子,背自己進臥室不可,餘月無奈也隻得依從。
月華暖暖的體溫,爬到餘月的背上,真真遍體**。月華想起,在醫院時,餘月初次背著她,自己就陶醉在那彪悍硬朗的身軀上。今當她再次爬到餘月背上,已非昨日那種感覺,月華覺得自己就像趴在一個高大的山峰上一樣,這座大山,不是別饒山,是自己的山,是自己一生一世,可以依靠的那座大山。
餘月將月華背進了她的臥室,還溫存的問她:
“要不要,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怎麼不要?快去”。
“月華,你倒不客氣,這老公用的可真氣勢,我算服了你了。”
“唉,你。剛才是誰的?不是你提出要給我打水的嗎?怎麼反倒怪我來使喚你?不願意就算了吧,睡你的覺去。”
“別別,我可沒那個意思。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願意。我馬上去給你打水,你等著啊。”
餘月完就忙忙的到樓下去打開水。月華攏了攏自己的一頭秀發,雙手抱頭靠在了被子上。餘月打水遲遲不能上來,月華這幾寫稿子,意困神乏,不覺懨懨的就睡著了。
當餘月端水上樓的時候,一見月華,正四腳朝的仰臥在床上。他趕忙幫她退了鞋襪,端來盆幫她洗了腳,然後又細致的幫她褪去外套,幫她蓋好被子,掩門而去。
餘月雖然也有困意,但是一過子時,他的精神頭反而就來了。今他剛好買了筆墨紙硯,於是就獨自坐在書桌旁,提筆蘸墨,練起了毛筆字。
餘月其實是一個書法愛好者,從的特長就是字寫得好,這幾年他也學著畫一些中國畫,不過沒有老師教,也僅僅是入門而已。倒是他的字寫的還真有功夫,不僅楷書寫得好,行草也已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在家的時候,每逢人家有什麼喜喪事,都把他叫過去,寫寫對聯,寫寫禮單,在他們村裏,餘月的名氣還真不。
那陣子餘月在家裏思念月華的時候,每每都是自己一個人紮在屋子裏,足不出戶。後來妹為他買來了紙墨筆硯,催著他寫寫字,生活才算有了一線生機。
近些日子,餘月迷上了寫卷,將佛經用蠅頭楷,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到宣紙上,然後經過一番裝裱,還可以出售。據,參加一次書法展銷會,運氣好的話,一次就能賣幾十萬塊錢。餘月本來就喜歡書法,而且又有了這麼一個由頭,他還不得拚命的寫嗎?
這寫卷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成千上萬的字,寫在一副卷軸上,要求不能錯一個字,甚至於,哪怕是一個筆畫都不能錯,否則就不能稱其為一副完美的作品了。也隻有完美無瑕的作品,才有經濟價值。餘月在家裏的時候,已經嚐試著寫過幾次,但是都因為出了敗筆而不得不放棄。今他又一次性的買了上等的楷十幾支,準備再嚐試一次。
他找來了一本“彌陀經”。彌陀經的字數少,可以用蠅頭楷寫一個條幅,裝裱好了,掛到客廳裏。既美觀又吉祥,堪稱鎮宅之寶。在書做交易會上,如果被有信仰的書法愛好者看到,那是真敢出好價錢。就怕自己寫不好,隻要寫好了,沒有賣不出去的道理。
餘月定心斂性,先講個好的宣紙,一部分固定在了一個木板上。然後用鐵夾子上下四角都夾好。他先將一支新毛筆的毫,放在溫水裏浸開,然後又用衛生紙,吸幹裏麵的水分。將一瓶“一得閣”墨汁倒在了硯台裏,待墨跡潤開以後,先用筆蘸著墨,在廢紙上練著寫第一個“彌”字,一邊寫了七八個,餘月都不太滿意,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的,又接二連三的寫了幾個字,才覺得熟練,拿捏住了最佳的分寸。之後再心翼翼的寫到卷軸上。就這樣,餘月練好了寫,寫好了練,熬了半夜,也不過才寫了十幾個字。雖然沒有絲毫差錯,字也規整,隻是這創作的效率也太低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