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的話十分誠懇,月華他們三個人聽著也很在理。既然他有了這麼一個好的姿態,餘月覺得妹妹也應該徹底原諒他,於是他便對月梅說:
“行,張鬆還算誠實。我也相信他在努力改過,既然你能坦誠的說,這件事是他在陷害你,那我們就去幫你辦。錢你嫂子已經帶來了,要錢我們給她,就怕他不敢拿。你既然說決意要和她一刀兩斷,這種局麵我們樂見。月梅,你一定要原諒張鬆,你們兩個風風雨雨的走了這麼多年,我覺得你們的感情還是比較深厚的。他雖然一再犯錯誤,但也一直在努力改正,我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幫助他把這件事情擺平。現在呢你們說吧!咱們怎麼去找這個胡二嫂。”
月華在一旁也說:
“是啊!你打了他該賠的我們賠!這10萬塊錢根據什麼來要啊!光憑打她幾巴掌用得著花10萬塊錢嗎?走走走我也跟你們去見識見識這個胡二嫂有多麼刁蠻。”
張鬆在他們三個人麵前有些難為情,本來是自己的隱私,可現在卻被抖了的整個家庭都知道了。此時他真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還能說什麼,自己惹的事卻要人家大舅哥來幫助自己料理,虧得自己還是一個七尺男兒,太有點丟人賴臉了。
可是現在也沒什麼高明的招數,不借助人家大舅哥的力量,要錢沒有要威望也沒有,就光是這點臭狗屎般的厚臉皮。想起厚臉皮他都自己怯怯的笑了,他覺得自己,此刻還要什麼臉呀!就是有臉也早丟光了,索性就應了它們,帶著他們一起去見那個胡二嫂吧!
一行四人隨同張鬆一起去到胡二嫂家,他們逶迤走進了一個小胡同,剛一進門便見胡二嫂十幾歲的兒子,虎頭虎腦的衝出去。見來了一行人,他也並沒有理會徑自到街上找小朋友去玩兒了。此時隻剩下胡二嫂和自己的大女兒收拾屋子,月華打量他們的房子,是四間半舊磚房,院子裏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麼農俱。見張鬆領著幾個人,來
到自己家,胡二嫂便知道張鬆這是來向自己道歉了,於是她趕忙吩咐女兒,到村裏不遠的叔叔家去躲一躲。
她女兒如今已經十四五歲,略通人事,見這麼多人,臉色抑鬱的來到自己家,明知沒有什麼好事兒,也不知道和媽媽發生了什麼,便有些惴惴不安。於是她便按照媽媽的吩咐去到了叔叔家。
女兒出去以後,胡二嫂毫不收斂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說起來。
“張鬆你總算來了,瞧你把我打成這樣,你還算有點良心,知道來和我道歉。這些人跟來都是幹什麼來的,是要給你做個見證,把錢給我拿來了嗎?”
別人都沒有做聲隻有張鬆冷冷的笑了笑說道:
“我還要給你道歉,你這演技倒不錯。你這一步步把我陷害至此,最後還要囉嗦一大筆錢,虧你怎麼想的,我家又不是大財主,誰還的起那筆巨款。”
張鬆沒來頭的先數落自己一頓,胡二嫂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不一時她竟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你把我打成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嗚嗚嗚嗚……”
她像是哭的很傷心,如此動容就把跟來的幾個人也感動了。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月華見狀不得不開口道:
“行了吧!這位嫂子,你不讓我賠錢嗎?看你現在的形容舉止,也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大家都共同生活在一個村子裏,磕磕碰碰都是難免的事情,雖然你和張鬆之間有點摩擦,但是大家相處來日方長,何必一開口就如此嚇人。這10萬塊錢委實不是小數目,我們幾個人過來,第一是陪同張鬆看望你,第二就是希望你能夠寬容一下,把這賠償金能不能往下降一降。你也知道他家裏的日子過得拮據,自己的飯都吃不飽,哪裏有能力賠你這麼多錢。與其空等著賠不上,倒不如少要一些,讓他張羅著借借馬上給了你。這樣你錢能到手,他也可了一樁心事。”
胡二嫂見眼前這位女士,高高大大清秀無比,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位城裏人。聽他說起話來有條有理,文明中帶著幾分強硬。自己心中雖然不悅,但也不得不考慮一下。看看周圍幾個人都是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本來自己心中就有鬼,此時情緒也不免暗淡下來。他定了定心神,便緩言細語的開口說道:
“你們也知道我這寡婦失業的,日子實在不好過。這張鬆又沒頭沒腦的打了我一頓,我如今在家裏養傷,這段時間活也幹不了,家裏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那錢我又不是說非讓他一分不少的拿過來,我要的是他那份誠心,要的是他的態度。今天你們既然幾個人一同來,也算給了我一些麵子,這樣吧!10萬塊錢有些多,我就要8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