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抓你來的?”顧安夏滿心疑惑,警惕的目光上下打探著他,像是要看出哪兒不對勁。
張大複趕緊搖了搖頭解釋,“我不知道,隻是有人綁了我把我丟在這,讓我實話實說。”
他下意識的想起昨晚收到歐陽宇的警告,心有餘悸。
“這麼說,我媽真的是顧懷明害的?”顧安夏更為緊張的是關於車禍的真相,張大複的忽然出現無疑是終於打破了案件一直無法進行的僵局,讓人喜出望外,無論背後是誰在幫忙,此時此刻她的心中的感激不已。
仿佛勝利就差最後一步,顧安夏手心緊張的都開始微微出汗。
果然,張大複毫不保留的出賣了顧懷明,將所有責任推到他的身上,說,“一切都是顧懷明設計的。”
“這個混賬東西。”夏福成忍不住當即破口大罵,心裏的怒火一下熊熊燃燒起來,額上青筋突出,胸口劇烈起伏,暗暗緊握的雙拳,泛白的指尖,無一不顯示著此時他心中到底有多恨顧懷明。
看起來相對冷靜的是顧安夏,沉思的表情讓人讀不通她此刻的情緒,事實上她的心裏早已波濤洶湧,知道真相時的憤怒,和即將得以報仇的欣喜,又對未知結果的隱約擔憂,所有的情緒交雜在一起,難以言喻。
“我這就通知李律師。”她說著,很快從包裏掏出了手機,那頭接通,簡單聊上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夏福成同樣緊張,見顧安夏一臉嚴肅,忙問,“李律師怎麼說?”
“大概明天可以開庭。”顧安夏一邊回答,一邊有意無意的看向了張大複,依舊覺得事有蹊蹺。
張大複毫不心虛直對顧安夏的目光,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信不信是顧安夏的事,而他手腳被綁了整整一夜,早已發麻,現下最著急的莫過於有人能夠給他鬆綁。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問,“可以給我鬆綁了吧。”
卻見顧安夏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視線,拐著拐杖轉身朝房間一步一步走去,幾步後才頓了頓丟下話,“舅舅,麻煩你給他鬆綁,關到客房去。”
回到房間,顧安夏默默歎了口氣,腦中一片亂麻。
......
在顧安夏來來回回緊張的查看張大複是否還在房間的情況下,天慢慢亮了起來,她再一次拖著扭傷的腳回到房間,窗外的天漸吐魚肚白。
一整夜都繃著的弦慢慢鬆了下來,顧安夏這才有了些許困意。
她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在床.上躺下,打算閉目養神一番,豈知困意太濃,不過半響她便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手機不斷響起,振動,動靜說大不大,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異常喧鬧,就連門外走過的夏福成也被聲音吸引過來。
接著,動聽的手機鈴聲又夾帶上了“砰砰”的敲門聲,以及夏福成的喊聲,“安夏,你還在睡覺嗎?起來接電話。”
更為喧鬧了。
顧安夏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摸索過身邊的被子連頭一下蓋住。
一秒,兩秒,三秒......
顧安夏驀然醒神,也記不得自己腳上有傷,當即連滾帶爬的下床朝桌子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