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夏在說到“父親”二字時故意咬重了字眼,提醒著他的罪行。
“案件還沒終審,你別得意太早。”顧懷明咬牙切齒的瞪了顧安夏一眼,領著何榮月氣衝衝的往開庭的地方大步走去。
顧安夏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她等了那麼久,終於可以為母親報仇雪恨了。
“我們也進去吧。”這話是對她身後的李律師說的。
正式開庭,法官依舊一本正經的傳召證人,然後萬年不變的說道,“證人,請如實說出你的證詞,這裏是法庭,你不受任何威脅。”
這次的張大複不再心虛,挺直了後背,直視著法官,坦然說道,“那天根本沒有什麼公司會議,是被告騙了受害者,又在車子上做了手腳,造成車禍事故的,因為被我偷偷撞見,所以我才在半路扯了理由下車,以保住自己一命。”
“這麼說,證人是在案發前就知情,但是沒有報警揭發被告。”法官心裏也有了底,卻還是依照程序問道,“那為什麼這次的證詞和上次開庭的不一樣。”
張大複怔了下,開始在腦子裏組織語言,還沒到等他回答,顧懷明的律師便驀然起身說道,“法官大人,證人不定證詞,我方懷疑證人是受到了起訴方的恐嚇。”
“確實在這樁案件中存在恐嚇威脅的行為。”李律師從容起身應道,“但不是我方,而是被告一方,法官大人,我方要求再傳召一個證人。”
“準許。”法官頷首。
接著便見張大複的妻子走了進來。
顧懷明的臉色徹底沉到了極點,似乎頭上頂著一朵烏雲,正淅淅瀝瀝的下雨將他渾身淋透,讓對麵的顧安夏看了不免心中覺著暢快至極。
“證人是張大複的妻子,根據資料,你是被顧懷明的人綁架,然後威脅張大複做假證詞?”法官一邊翻著桌上的資料,一邊詢問。
女人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村婦人,第一次上到這種地方,心裏緊張的很,身子也有些抖得厲害。
顧懷明的律師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當即站起身要求道,“法官大人,我想請問這位證人幾個問題。”
“可以。”法官點頭。
得到批準,顧懷明的律師開始詢問道,“請問證人,你說是我方派人綁架你進行威脅另一位證人張先生做假證詞,那麼你有見到我的委托人顧先生,也就是我身邊這位嗎?”
女人迷茫的想了下,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那律師得到滿意的答案,轉身對法官致意說道,“我問完了。”
言下之意便是那女人既然沒有看到顧懷明,就不能證明一定是顧懷明綁架的她。
這下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明明顧安夏這邊證據已經十分充分,可就是被對方律師鑽盡空子,一時間她和李律師都有些無措了。
正此時,更叫人意外的是,張大複發言了,“我拍到了幾張照片,不知道可不可以當做證據。”
話音一出,顧安夏便眼前一亮,當下驚喜萬分,她斷然沒想到張大複竟還有這麼一手,而對麵的顧懷明剛緩一點的臉色還沒堅持夠三分鍾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