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是一片極舒適的柔軟。三四層的加厚地毯,桌椅也都被毛邊細細包好,就連牆上都是厚實的海麵軟包。
一整片的玻璃從屋頂墜下,形成了一麵牆,根本不能打開。
這裏,就是最後她在的地方,一個絕對無法再出逃的,華麗的牢籠!
她應該再一次振臂高呼,強烈反抗,鬧個天翻地覆,任憑歐陽宇跳腳最後氣急敗壞把她趕出家門。
可是很奇怪,非常奇怪,被抓走的這一路雖說心中也萬分不甘和無奈,可慢慢地顧安夏便發現,跟失去自由的失落相比,更多的是為歐陽宇的行為感到傷心。
她並不為自己的起義失敗而覺得失去了什麼,反而是一種驚濤駭浪後的塵埃落定,仿佛在她心中,結局早就是如此。
“不甘心……不甘心。“
跌坐在門邊,顧安夏喃喃自語。
她不能甘心,自己又被抓回了這裏,絕對不能甘心。
可是她知道,很多的情緒不過她自己給自己做戲而已,真正讓她不能釋懷的,是歐陽宇的強硬和冷漠。
他永遠都高高在上,從不對她表明.心中所想,有的隻是霸道的占有和強擄。
更加過分的是,他為了將自己抓住,將無辜的蕭柏銘傷成了那個樣子,好像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歐陽宇他是個魔鬼,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但那不是真的,真正的歐陽宇是沉靜的穩重的,如同深邃海洋般容納一切。
這就是最令顧安夏憤怒和難過的地方,即使是麵對著她,歐陽宇依然不肯鬆懈,依舊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愛恨,讓全世界都誤解他,畏懼他。
那樣,自己要如何才能貼近他的心?
就像是一座令人極其想要征服的高山,卻在山腳下築起了長著倒刺的高牆,讓人不能觸及。
顧安夏深深歎氣,這幾個月來她暗自歎的氣快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還要多。
相碰不能碰最無力,在她還沒開始嚐試前,便失去了動力。
托著沉重的肚子起身,顧安夏慢慢挪到床邊,臉埋進枕頭的刹那,便沉入了睡眠。
同時,城堡另一頭的書房中,歐陽宇看著屏幕中埋在巨大床。上的瘦小身影,緩緩鬆了口氣。
他以為顧安夏會氣急敗壞,砸掉眼前的一切,甚至是做出一些失去理智自我傷害的事。
很慶幸,這女人永遠保留著理智,從來不做些過分的蠢事。
除了這一次。
端起管家準備的黑咖啡,歐陽宇直接昂頭一飲而盡!
他也為顧安夏慶幸,因為自己也一直保持著理智,天知道當他看見顧安夏對著蕭柏銘笑的像一朵花時,他有多想一把衝上去結果了這兩個人!
很慶幸,他沒有。
帶著那份對顧安夏深入骨髓的疼愛,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傷害在場的另一個男人。
他不會下死手,那樣的話,恐怕顧安夏就真的寧肯死,也不願意跟他回家了。
想到這,歐陽宇也扯出一個蒼白的苦笑,從來都是,能將這個女人留在身邊的辦法,隻有威脅,而不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