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愣住。
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安夏爬起來,翻了個身,bra的帶子被解開,她捂著胸前,臉色有點紅潤,卻沒有躲開歐陽宇的視線,而是認真道:“謝謝你,今天出現在旗袍店幫了我的大忙。”
歐陽宇忽然臉色就變了,別別扭扭的收起藥酒,也不擦了,動作劈裏啪啦的,也不去看顧安夏。
“神經病!”他一股腦的一掃,將滿桌子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用藥箱接著,一劃拉掃進去,又啪的一聲扣上了藥箱的蓋子。
拎著箱子站起身來就往旁邊走去,甩著一個背影給顧安夏看。
顧安夏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別扭的樣子,那個背影,那個別扭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害羞?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歐陽宇,你是不是被我感謝了,覺得害羞了?”
“顧安夏,別以為我今天幫了你,你就可以在我麵前嘚瑟,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你要找我算什麼賬?”
“你丟盡了老子的臉麵,難道這筆賬不用算嗎!”
顧安夏無語的看著他,頭頂上一排烏鴉飛過。
呱呱呱……她果然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來定位這個家夥的腦回路。
歐陽宇黑瞳瞪著她半晌,之後他莫名其妙的哼了一聲,甩手走人。
顧安夏找了衣服穿上,身上藥酒的味道有點刺鼻,她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去洗澡,這好歹是歐陽宇給她塗抹的。
他從來都是被別人伺候的主兒,什麼時候伺候過別人。
要是他知道自己分分鍾把他親手塗抹的藥酒給洗掉了,估計會氣得發狂吧?
剛才拆了人家的店,這次別把自己家給拆了。
顧安夏換上睡衣,決定小憩一會兒,說好的散心都沒能好好散心,反而變成添堵了。
不睡覺她覺得沒法緩過氣這個勁兒。
其實她也睡不著,鼻腔裏充斥著藥味,顧安夏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了一會兒,躺不下去了。
她幹脆起身出了房間。
家裏並沒有歐陽宇的影子。
倒是他的助理,開了幾輛車過來,敲開門,開始往裏搬運東西。
顧安夏眼睛發直的看著一大堆款式各異的旗袍,被掛在衣架上推進來,一車又一車。
差不多這些旗袍,就可以填滿她的衣帽間了。
她忍不住問助理:“這是做什麼?”
助理哭笑不得:“總裁說,顧小姐既然喜歡旗袍,那他就把全市能夠找到的旗袍全都送來給顧小姐,這樣顧小姐就不用再出門了。”
顧安夏無語凝噎。
她不用出門了……全是能找到的旗袍……
那她不用買別的東西嗎?如果她今天是去逛超市了,那他是不是要把家裏變成百貨商店?
她攔著助理:“告訴他,不用這麼誇張,我就是去隨便看看,並沒有想買。”
助理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一向善解人意的顧安夏,看出來他有話要說,大概是難以啟齒,她問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好了,畢竟我又不是歐陽宇,你盡管放心大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