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相府小姐,如此不知體麵,成何體統。”蘇長衛一甩袖子,冷哼一聲,現在最重要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爹。”蘇婉柔柔的換了一聲,嬌小的身體正在寬大的披風下瑟瑟發抖。
而一旁的蘇玥,渾身濕漉漉的,卻並沒有人關心。
即使是身為親生娘親的秦落英,也未曾施舍給她一個眼神。
“還不趕緊把兩位小姐扶回去。”蘇長衛瞥了一眼侍衛和周圍的奴仆:“今日之事,若傳揚出去,我要你們狗命。”
冷月不知何時從密集的烏雲之中探出了頭,冷光照在身後的池塘處,泛起粼粼波光。
在場的幾個奴仆皆渾身一淩,恭聲道了一聲是。
“爹,你莫要忘了我如今的身份。”蘇玥出聲製止了蘇長衛的離去。
她的雙眸正泛著譏誚的光,冷冷的掃視過蘇長衛:“我如今是皇上欽點,未來寧王妃,蘇婉以下犯上,謀害皇親國戚,該當何罪?”
這頂帽子扣下來,饒是混跡官場的蘇長衛也掂量了掂量這話的分量。
從來到這裏到兩人被救上來,這是第一次,蘇長衛把眼神放到了蘇玥的身上:“你說什麼?”
“爹自然知曉女兒在說什麼。”蘇玥毫不畏怯的與蘇長衛淩厲的眼神對上,在這府中,她已經忍辱負重良久,雖不喜這婚約,但未來寧王妃的名頭卻是好用。
冷風中,兩人長久的對視,呼吸之間,周圍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來人,將大小姐罰一個月俸祿,關入祠堂,閉門思過。”蘇長衛百般思量之後,取了個折中的法子。
這處罰未免也太輕了吧。蘇玥心裏泛起嘟囔。
“爹,明明是蘇玥她——”明明沒有證據指明剛剛是自己推蘇玥下水的的,為什麼蘇長衛二話不說就要罰自己,還不是仗著寧王妃的名頭,想到這裏,蘇婉更加怨恨的看向蘇玥。
“閉嘴,還不帶大小姐下去。”蘇長衛掃過眾人:“這件事到此為止。”
眾人散去,顧劍才從樹上跳下來,將披風披在了蘇玥的身上。
蘇玥雖有內功護體,到底是夜寒露重,剛剛又對峙許久,雙手已近乎冰涼。
“你想要懲罰那蘇婉,跟我說一聲就行,何須遭這份罪。”顧劍將內力緩緩的傳入到蘇玥的體內,驅走她身上的寒意。
蘇玥活動了活動重新有了溫度的手指,兩人齊步走向她的庭院:“不過是讓眾人看清蘇婉那張臉蛋之下的醜惡心思罷了,對了,你也聽見了,蘇婉今晚祠堂罰跪。”
顧劍和蘇玥是多年情誼,自然知曉她心裏那些花花腸子:“我會安排的。”
罰跪祠堂,閉門思過,這是蘇長衛的懲罰,可不是蘇玥的。
“滴答。”蘇玥剛剛沐浴完,打開窗子,發現一滴雨正好落在窗戶上。
濕發還在滴著水珠,有幾縷發絲正貼著她臉頰,勾勒出了完美的弧度。
剛剛沐浴完的臉頰白裏透紅,膚若凝脂,嬌嫩的唇瓣正勾起淺淺的弧度眺望著遠方。
霧靄沉沉處,屋外的雨正肆無忌憚的落著,不知從何處起來的風吹滅了燈攏裏的蠟燭,蘇婉渾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