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一晚,覃聿早上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來電顯示雲苒。
他揉了揉還悶痛的頭,眯著眼睛接起電話。“喂,雲苒。”
“聿哥哥,我……”雲苒吞吞吐吐的,聲音有些羞怯。
“什麼事,你直接說吧,跟我不用那麼見外。”
“聿哥哥,我想找個人跟我一起照顧我媽媽,所以……你願意娶我嗎?”
你願意娶我嗎?
直接了當的問題讓覃聿腦海一片空白,他總以為是池映染破壞了他和雲苒,如果沒有池映染,他可以和雲苒幸福的在一起,可真的當雲苒問他這個問題時,他才發現,他的腦袋裏是空白的。
他從來沒想過和雲苒結婚,甚至於在雲苒問出這個問題時,他心裏是抗拒的。
為什麼?
因為池映染?
不,不是!
“雲苒,現在池映染生死未卜,我和她還沒有正式離婚,等找到她再說吧。”
講完,他不等雲苒開口就按掉了電話。
為什麼?
為什麼要找借口逃避雲苒的感情?
在覃聿的心不能平靜時,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來,他以為打來的又是雲苒,心情不禁煩躁起來,但看到來顯才發現是警察局。
“覃聿先生,你現在能來一趟警察局嗎?池映染是父母在警局鬧事,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場麵已經失控了!”
池父池母?
掛了電話,覃聿直接趕到了警察局。
原本寬敞的馬路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嘈雜的人聲中,他聽到一聲銳利的哭腔——
“我女兒小染是冤枉的,她是無罪的,求求你們為她主持公道!”
伴隨著那道聲音,整個街道安靜了下來。
覃聿朝著圍堵的中央看去,竟然看到池父池母跪在了警察麵前。
覃聿覺得嗓子難受,昔日池父池母是何等的受人尊崇,那樣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卑躬屈膝地跪在馬路上跟人求情。
截到上的空氣似乎都充斥滿悲傷,他擠進去,想攙扶起池父池母,但站到二老麵前時,他忽然發現池母懷裏抱著個壇子。
白色的,渾圓的……骨灰壇!
上麵貼著池映染爛黑白的照片,被池母的手遮住了幾分。
覃聿一下子清醒了,原本想攙扶池母的手,忽然對準了她懷裏的骨灰壇,奪過來就摔到地上。
“你們演夠了沒有,費盡心思地營造出池映染已經死了的假象給誰看?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幫池映染金蟬脫殼了,做夢!”
骨灰壇摔在地上碎成幾半,池母的心在同一時刻也被摔碎了。
“小染!”
“我的小染!”
池母爬過去,想把女兒的骨灰收起來,一捧一捧的。
可這一幕引發了圍觀人的好奇心,外麵的人爭相往裏麵擠,裏麵的人被迫擠到池母身邊,不小心踩到骨灰上。
池母忽然受了刺激,毫不顧忌別人的踩踏,趴在別人的腳下用身子擋住骨灰。
“不要踩,不要踩我的小染,不要踩她!”
跪在地上的池父連忙從地上起來,用力推著不斷往裏靠的人。
警察見狀,立即上前來維護秩序,將看熱鬧的人驅散了。
池母狼狽地趴在地上,手上、身上不知被踩了多少腳,可她就像不知道疼一樣,護著身下的骨灰一動也不動。
人流被驅散,池父才看到站在邊上愣神的覃聿,他攥緊拳頭狠狠砸在覃聿的臉上。
“畜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