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她台階下。
樂照拖著腿上車,何必為了爭那一口氣讓自己受折磨。
“少爺的脾氣這些年來越發古怪了,但是實際上人還是很好的。”
管家穩穩地開著車,說話的語氣就像是長輩看一個任性的孩子。
樂照被這個想法惡寒到。
陸匪翧怎麼是調皮的孩子,他絕對是熊孩子。
管家又說:“樂小姐要是願意大度些,也不用吃這些苦。”
“我也想學著你這樣大度。可惜了,我心眼小到隻有針尖大。難改,也不打算改。等我老到你這個樣子再談什麼大度不大度吧。”
管家側頭看了一眼樂照。
雖然這話不好聽,但在管家看來就是小孩子鬧脾氣。
“我和你打個賭。”
“賭什麼?”
“我們就賭,我家少爺等會打電話來讓我送你回家。”
“無聊。”
樂照別過臉去,“這種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你也拿出來賭。欺負我三歲小孩子呢!”
陸匪翧那個人冷心冷肺,根本就不會這麼好心。
話音剛落,管家的手機響了。
“丫頭,幫我接一下。我現在在開車,老人家可不能輕易分心。”
樂照不情不願得拿起來。
飛影的聲音傳來:
“管家,少爺讓您送樂小姐下山。”
樂照:“……”
“丫頭,你輸了。”
“我又沒有說要跟你打賭。”
樂照偏頭看向窗外。
管家換了個話題:“今天是你姐姐的忌日。”
“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在這個日子裏麵睡了別的女人。”
樂照的雙手緊握成拳。
盛輕輕一旦有了孩子,隻怕是要在南城橫著走了。
樂照的二胎計劃,隻怕會更加艱難。
“我跟你打個賭。賭我們少爺沒有碰別的女人。”
樂照搖頭:“昨晚上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你是親眼看到他們倆發生關係了?”
昨晚上她確實隻是看到盛輕輕圍著浴巾出來,浴室裏麵的陸匪翧什麼樣子,她根本就不知道。
樂照嘴硬:“難道你守在他們床底下一晚上?”
管家搖頭,這個姑娘還真是……渾身帶著刺兒,不夠溫柔,實在不像個會討男人喜歡的女人。
管家語重心長道:“這五年來,我在少爺旁邊,從未見過他身邊有任何女人。除了你。”
……
樂照被管家送到墓地。
山的最高之處,如果沒有看見那偌大的墓碑孤零零得立在那兒,樂照都差點以為這裏是某處公園了。
整個山頂隻有墓碑附近有兩顆參天大樹。
樹冠和樹冠長到了一處,遠遠得看過去,像一個心的形狀。
“去吧。”
管家為樂照準備好了玫瑰花。
嬌豔欲滴,火一樣熱烈的紅色,是樂新的最愛。
“你應該從來沒有來過。我這個老人家就不過去打擾你們敘舊了。”
管家衝她擺擺手。
玫瑰花抱在手裏,樂照準備鞠躬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別。留著我的追悼會上再給我鞠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