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裏,徐斯明一條消息一個電話都沒有。
宗念覺得挺可笑:他這是覺著萬事盡在掌握,所以放任自流,靜待兩個月後喜提豪車?
還是說,他已經忙到無暇他顧,一心隻為能魚目混珠,把一輛‘涉水車’成功變現?
無論如何,徐斯明的失聯,倒也清靜,讓宗念可以沉下心來處理公司大小事。
之前跟林沅約了周三看方案,便帶著設計部通宵達旦,一點一點的磨,一幀一幀的修,成果尚可。
連續加班,即使是每天咖啡夜宵不斷,下邊人還是破有怨言。反正幾日下來,除了原本的‘麵癱’、‘怨靈’、‘孤僻癌’,宗念又榮獲新封號‘八爪怪’。
八爪怪,意思不難理解,手多且長。
“……除了吐槽連加好幾天加班,他們最不滿的是你手伸太長,一個總監罷了,在運營部作威作福還不夠,設計、施工、物料、物流、質檢,成天就見你滿場飛,兩個副總都沒像你這麼咋呼,花蝴蝶似的,他們還說你……”已複職兩天的閆文婷巨細靡遺的轉述道。
“婷婷。”
宗念忽然從文件中抬頭,一個不帶溫度的眼神,打斷了閆文婷的聲情並茂,也凍僵了她來不及擺正的嘴角。
把文件夾遞出去,宗念並未就所謂‘傳聞’和‘原話’給出明確答複,她吩咐閆文婷:“這是我這個月的行程,確認過的部分你錄入到我備忘錄,沒確認的那些你逐個打電話確認,下班前整理好,發給給韋助理過目,他說沒問題就可以。”
沒有一句閑聊,宗念的公式化令閆文婷心驚膽戰,生怕自己受牽連,領導給穿小鞋,她急忙撇清,說自己絕對沒有添油加醋,反而考慮到宗念這個領導的心情,稍微還打了折。
宗念沉默聽完,並未多言:“出去工作吧。”
閆文婷回到座位上,接下來的幾個鍾頭始終心不在焉,終於挨到下班點兒,想著找幾個同事出去吃個飯,集思廣益,分析分析這晦暗不明的‘局勢’,誰成想正在群裏發消息攢局,宗念打內線喊她進去。
戰戰兢兢半天,以為什麼事兒呢,原來是宗念問她備忘錄有沒有整理完。
備忘錄?
“沒有弄好。”事實上那玩意兒早就被她忘在角落,看都沒看。
宗念這個領導話雖少,但那嘴跟刀子似的,一點情麵也不留,話裏話外擠兌她工作怠惰。
閆文婷不是不傷心的,換了她宗念有那樣的遭遇,她能說忘就忘了,立馬沒事兒人一樣吃喝玩樂?
大家都說宗念心是冰坨子做的,以前沒覺著,現在深有體悟,她真的不講情麵,任憑自己苦苦哀求,領導非要她把這活交出去,給個才來一個月的新人。
滿腹委屈,隻能在朋友圈發泄。
閆文婷躲在洗手間裏,哽咽著在屏幕上打字:什麼話搶著說,有活兒搶著幹,你的真誠也許在領導嚴重隻是犯傻,過來人奉勸大夥兒,職場中適當保留一點神秘感,毫無保留的付出,換來的隻會是領導的輕視和提防。
勾選了僅‘摯友’分組可見,配圖是白底灰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