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生活需要儀式感(1 / 2)

路麵上車不多,林沅光明正大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從她‘剛正不阿’的神情中,確認了,她並非意有所指。

林沅多睿智的人,馬上就猜到她為什麼擔心。

想說她閑吃蘿卜淡操心,話到嘴邊兒又咽回去,一時又想不出說什麼緩解,隻得明知故問:“擔心什麼?”

按理說以宗念實誠的性格,一定叨叨一堆怕杉北內憂外患朝不保夕,怕他的失勢會連累她一無所有之類的。

可餘光中,她朝他方向正了正身子,不答反問:“你之前說我腦子占分量的話,你能不能跟我道歉?”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主動提起這茬兒,林沅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

車子行至路口,紅燈,林沅把車停下,才扭頭麵對她,“還沒消氣?”

林沅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她眼底乍起又被她強行眨散的水霧,待到她再開口,整個人已經恢複到最祥和的姿態……至少表麵看是這樣。

數秒後,隻見她粉唇輕抿,“嗯”了一聲,鼻音濃重。

林沅不用細琢磨就知道症結點在哪裏,“因為我說你腦子不好使了?”

宗念眉心蹙起,臉上寫滿了‘明知故問’,而且,“你那不叫‘說’吧?”應該叫‘損’,叫‘擠兌’,或者‘罵’。

“那叫什麼?”

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問,至此,宗念基本可以確定了,他這都是戰術性反問,而不是沒意識到事態嚴重。

對於林沅,宗念真的無計可施,畢竟智商情商都照比人家差了一大截。

人一旦氣到極處,火反而攏不起來,她化身泄氣皮球窩進座椅,扭頭看窗外。

“算了。”

認命的口吻,夾雜濃濃的無奈,淡淡的自嘲。

他有些意外——按照以往經驗,她定是要據理力爭,闡明他種種錯處,並對他不恰當的言行進行無死角抨擊。

說實話他也打定主意不反唇相譏,就當給她一個情緒出口……她說算了的語氣,不大像口是心非。

沒注意到已經變燈,更沒注意到前車已經起步,是聽後車謹慎的按了一聲喇叭,他才給油開走。

這一耽擱,破冰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流走。

餘下的後半程,宗念隻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麻煩你把我放公司門口兒。”

十一點多了,大半夜的回公司幹什麼?林沅的疑問終究沒問出口,活了三十二年鮮少上趕著誰。

其實歸根結底,林沅也有些搓火兒——之前不是沒有過解釋,他說了是他欠考慮,也承認是他沒照顧她情緒,她覺得那不算道歉?‘對不起’仨字兒就那麼重要?

林沅睿智到足以成為穩立於許多領域的塔尖,也精明到玩轉甚至改寫很多行業規則,但是個人就有短板,一如他終究無法跨越性別和個體之間壁壘——他不明白女人是理性與感性並存的生物,女人有些時候固執得要你一句話,不是非要壓誰一頭,她們隻是迫切的需要某種儀式感,需要將一個完整而確切的答案鍛造成利劍,去斬斷心中所有的猜忌和茫然。

氣氛重歸冰點,眼看著前麵就是杉北總部大樓,宗念手機響了,她看了兩秒屏幕,接起後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我五分鍾後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