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念滿心以為狄科就是賣慘碰瓷兒,可當狄科提出到車上歇會兒,上了車還沒說上三句話,他人就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真累癱了。
還有十分鍾一點,宗念降了車窗沒招呼他,就讓他在這兒繼續睡。她屏息凝神的開門下車,正回手小心翼翼的關門,從車裏傳來狄科因困倦而慵懶無比的聲音,“做賊呢?”
“……”他這嘴簡直了,宗念不老高興的對上他緩緩睜開的眼,“我惦記你家什麼,還做賊……”
論打嘴架狄科輸過誰,“還用惦記我家什麼,我一大活人就夠多少少女前仆後繼外加魂牽夢縈了。”
宗念當即幹笑一聲,態度無比敷衍。狄科看了也不生氣,問她:“一點了?”
宗念點頭,“快了,你要不就別進去了,於醫生估計要在場,到時候見麵你不尷尬嗎?”
行動先於語言,狄科長腿一邁,下車,鎖車,信步踱到宗念身邊,“她都不尷尬,我個受害者尷尬什麼。”
這怎麼就成受害者了?又凶又冷又呲兒人的那個不是他麼?宗念忍無可忍,慣性又攥拳捶了他一下。
“你剛來不知道,待會兒現場又是媒體又是領導同事的,你待會兒千萬克製,就算真受害了你也忍忍,要注意影響。”
狄科走在她身邊,融合了嫌棄和妥協的口吻,“你長得好看,我都聽你的。”
宗念吃軟不吃硬,狄科誇她好看,宗念嘴上不說什麼,隻默默的往教學樓方向進發,然而微抿的唇瓣和止不住上翹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
可狄科永遠是狄科,她剛想回敬他一句‘識時務’,他馬上一明知山有虎,偏偏不回頭的倒黴樣子道:“你看著,待會兒就算我被當場揩油,我眉毛都不帶皺一皺的。”
可憐宗念還沒高興兩秒,就被他的‘忍辱負重’氣到潰不成軍。
會說話的眼睛裏藏著千言萬語,宗念斜眼瞪他,一瞪就是五秒有餘。狄科看在眼裏,女人都要羨慕的粉紅色唇瓣一彎,鮮少的沒揶揄。
今天其實很冷,大風嗖嗖的,穿過風口的時候她頭發都抽他下巴上了,從半夜到現在八九個小時站下來他也是真累,可他心情格外的晴朗,萬裏無雲的。
“誒,你找時間陪我挑輛車。”
要買車?
宗念挑眉道:“你不是總宣稱自己矜貴的手是拿手術刀的,醫院還給上了保險,不能碰粗糙的方向盤和檔杆嗎?”
“我說你就信?”
宗念腳步頓住,狄科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空了,回頭看見宗念臉上明確無比的煩躁,“我不去了,你替我捐頭發去。”
惹急了還得哄,狄科欠欠兒的走回來拉她,“你說捐點血捐點幹細胞,我幫你代勞那都是義不容辭,誰讓你是我親朋友呢。”
宗念也是中邪了,明知他這話一出必有下文,還是忍不住墊了一句,“那你倒是去呀。”
果然,就見狄科投以一記關愛智障的眼神,勉為其難分析道:“捐頭發嚴格來講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想象一下那個畫麵啊,我就算把我自己剃了全給人孩子做頭套,打遠兒一看都得以為是胡茬兒長腦門上了,那還不得既顯髒又難看嗎?”
……
終於輪到宗念。
分配到的tony老師本來乏到眼睛都渾了,眼見著走過來一位少見的大美人,整個人瞬間回血,眼眼眶裏的霧麵玻璃珠秒變led大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