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警察走了過去，將秦以南手中的身份證遞到陸靳北手上。
陸靳北瞟了身份證上的信息一眼，的確，上麵的照片確實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出生年月也和時歡差不了多少。
可是，那又怎樣？
“身份證可以作假，可是你的身體缺陷，卻是假不了。”陸靳北一把將身份證扔還回去，他站起身，朝著秦以南走近幾步。
“秦以南，中美混血兒，有個搶劫偷盜成性的美國父親，父親入獄後，兩個月前你才被遣送回國。”
說到這時，陸靳北危險地眯了眯鳳眸，繼續說道：“你現在應該是三十三歲，因為你天生就患有一種無法變老的怪病，怎麼樣，我說的對嗎？”
秦以南本就蒼白的臉色一瞬間更是慘白之極。
他咬著唇，像是在自我掙紮著什麼。
陸靳北看在眼裏，勾著唇角：“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天天跟在十幾歲的女孩子後麵轉，停止生長就是好啊！但是――”
話鋒一轉，隨著冷風從身後吹來，陸靳北一雙眸子在晚霞的照應下，閃爍著火焰一般的光。
“你不該打時歡的主意。”他額上青筋一跳：“說吧，你屢次三番想要了時歡的命，到底是什麼動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秦以南低下了頭，聲音哽塞：“對不起，陸總，我在這代他給您道歉。”
“他？”陸靳北挑了挑眉：“你還想玩什麼鬼把戲？”
“我沒有，真的沒有。”秦以南再次抬起頭，自責地看向陸靳北。
“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小時候還在寒城時，媽媽給他起名叫歐陽南，後來，他的那個美國的爸爸找上來了，把他接到了美國，他拒絕了他爸爸給的名字，又恨媽媽把他拋棄了，就自己改了個名字叫秦以南。”
秦以南說著說著，眼眶也漸漸紅了。像是在回憶什麼痛苦的回憶，聲音裏滿透著心酸。
“前陣子，陸總您來小區找他的時候，本來我是想告訴您的，可是我奶奶不讓說，我應該主動來找您說清楚的。”
見這少年越說越激動，甚至還開始抹起了眼淚，陸靳北仍舊不願相信，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秦以南，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將會是怎樣嗎？”
“我沒有騙你，你也知道，秦以南是中美混血兒，既然是混血兒，他一定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秦以南停下擦眼淚的動作，繼續為自己辯解道：“陸總，你看我的眼睛就知道了。”
陸靳北眸色深沉：“這能證明什麼？證明你不是秦以南，還是說你沒有做過對時歡有危害的事？我告訴你，我的耐心已經快被你磨沒了！”
見陸靳北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說辭，秦以南收起眼裏的自責心酸。那張蒼白的臉龐，也逐漸失去了初始的無辜神色。
“你口口聲聲懷疑我就是秦以南，懷疑是我想對時歡怎麼樣，嗬，陸總？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是凶手，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你……”陸靳北緊蹙眉心。
他的確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眼下這個少年就是秦以南，若是有，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法在醫院裏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