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歡就要走了,時母不去管喬唯一也不管腿肚子上的傷,上前就要去攔時歡:“你不能走。”
時越在那之前,堵住了手術室大門。
“你們可以走,但是時歡,你們必須把她留下!”
這對夫妻,已經顧不上聞蕭這個大塊頭了,誓死不讓時歡離開。
而,就在這僵持的時刻,一道悠揚清脆的男人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了進來。
“讓時歡走!”
是誰?
陸靳北嗎?
不,不像!
陸靳北聲音深沉,磁性,而且在這種時候,不可能如此溫和。
雖然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聲音,也算不上多溫和。
但比起陸靳北,那個男人的聲音,卻溫潤許多。
在那聲音響起來的一刻,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連喬唯一,也驚訝地看向門外。
手術室大門口。
圍觀的眾人很快就因為來人,而默契地讓出一條路。
在眾人一致的目光下,隻見一個身穿白色西服麵若桃花的年輕男人,從人群外走了過來。
他的視線一直是望向時歡的,走近之時,他看著時歡,確認時歡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太好了。”
這……這不是……
時歡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君……君老師……”
不敢相信,她還能再次見到那個男人。
在這之前,時芊芊是怎麼跟她說的?
一開始,時芊芊說,君老師死了,死於心髒病。
後來,時芊芊又說,君老師沒死,是時芊芊自己因愛生恨,嫉妒她有君老師的關注,所以才騙她說,君老師死了。
而如今,這個被人假傳死過去一次的男人,突然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這麼久不見,他比以前又瘦了一些。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臉不再像過去那般蒼白,看起來多了幾分紅潤。
手術床上躺著的女孩兒,手指輕微動了動,眼睫毛掙紮了幾下,但終究沒有睜開眼來。
君子傅撥開眾人,一路走到時歡跟前,當著所有人的麵,他抬起手,在時歡柔軟的發上,輕輕揉了揉。
“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回家吧。”
“君老師,你這是要……”這是準備做什麼?
時歡錯愕地看著這個男人,潛意識裏已經猜到了,但是卻不敢相信。
直到君子傅繞過她,來到病床前,目光淡然地落在時芊芊身上:“我的腎與時小姐相匹配,我願意無償將腎捐獻給時小姐,馬上準備手術吧。”
時歡呆住:“君老師……”
君子傅回頭望了她一眼,笑了笑:“這是我欠她的,也該還她了。”
一句“我欠她的,也該還她了”,蓋過了所有。
所有人的疑惑,所有的問題,都在這一刻,全部沉默。
外人不知道這麼一個謙謙美君子為什麼要無償捐贈自己的腎髒,為什麼要說是欠時小姐的,但,時歡知道,喬唯一現在也知道了。
而時芊芊的父母,時越夫婦,在聽到有人說要無償捐腎的一刻,同樣震驚無比。
樓下那些排隊等著化驗匹配的人,都是為了那一千萬賞金而來。